“我看你吃得不多,还以为不合你的口味。”
怎么可能?孟词摇头:“不,很好吃的。只是我平时吃得少,胃被饿小了。”
她的心神都转到了中午的午餐上。
岑昱的瞳孔缩了缩,他失笑道:“那我们再慢慢地把它撑大,好不好?晚上想吃什么?”
孟词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不不不,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已经很给你添麻烦了。”
岑昱摇了摇头道:“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吗?”
孟词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她对朋友还没有什么概念,对友谊也没有。
因为刘婷婷和她认识多年,刘婷婷又一直说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是闺蜜,她心里才有了这么一个概念:她和刘婷婷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岑昱见孟词颔首,继续:“朋友之间,是不会说麻烦的。对我,你可以畅所欲言。”
席正初坐在旁边嘴角抽了抽,平时在外边一脸高冷对待女性的追求或者玩笑都不假辞色的某人现在撩妹技能满点,先是朋友,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是女朋友,然后上垒了。
席正初似笑非笑地看了岑昱一眼,岑昱抬眼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就听到孟词说:“我不挑的,只要是好吃的,就行。”
然后,她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不吃芹菜、大肠、肝脏、脑花、兔肉、羊肉、猪血、鸡杂。”
岑昱微笑:“好。”
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钱茜出来,听到孟词前后的两句话,心里只觉得卧槽了,如果这都不算挑,那怎么还算挑?
她在三人面前坐定后,心里还感叹了一声,今天来接受询问的三个人颜值都好高。她做好心理建设后,看向席正初问道:“这位是?”
岑昱淡淡道:“正初律师所的律师席正初,以后只要你们找孟词,他都会全程跟进。”
钱茜蹙起了眉,估计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大约是觉得这些有钱的人最爱形式化,还喜欢搞欧美的那一套,做什么都爱找个律师跟着。
她对着席正初点了点头:“你好。”
席正初略微颔首,公式化地回了一句。
然后孟词就听到钱茜大略讲了一下基本情况:在今天上午,警方接到报案,说是昨天上午被发现死亡的刘正娟的丈夫也死了。法医验尸之后得出结论,熊大明死于昨天下午四点半左右,根据熊大明邻居的证词说,孟词昨天下午和一个男人去过便利店,并拖走了一个行李箱和两床棉被。经过查证,他们得知那个男人正好是岑昱,所以才找岑昱和孟词了解情况。
孟词听完钱茜的话之后,心里基本有了一点猜测:重案组的人正为刘正娟案焦头烂额,结果又死了个熊大明,只好派技术人员去勘验现场,寻找蛛丝马迹,谁知道这个案子竟然又和她又牵扯,估计还找到了点什么例如衣物纤维、指纹等相关证据,但是熊大明死的时间和她离开的时间对不上,所以才找她来问一问。
孟词正要说昨天的情况,岑昱就已经开了口:“昨天下午两点半左右我和孟词到熊大明家取孟词的东西,孟词先进去,熊大明拒绝孟词取回自己的东西,并试图伤害她。”
他的声音冷静而利落,和平时不太一样。
孟词想转头去看他,又不太敢。在他说到这里时,放在衣兜里的双手紧握成拳,接了一句:“他动手的时候,我用货架上的雨伞打中了他的下/体。”
紧接着是席正初公式化的声音:“这属于正当防卫。”
岑昱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我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熊大明欺负孟词,所以先出拳击中他的头部,随即将他制服,用他们店里的麻绳绑住。当时熊大明的生命特征还很强。”
席正初:“这依然是正当防卫。”
孟词抬眼看了眼钱茜,只见她的脸已经黑了。岑昱清冷低沉的声线仍然在继续:“孟词收拾好东西后,我丢给熊大明一把水果刀,和孟词一起离开。离开的时候大约是三点十分左右,以熊大明当时的情况,五分钟之内他就可以割裂麻绳获得自由。”
岑昱说的是实话,孟词在听到钱茜说完基本情况之后就知道,必须要说实话,才会最大限度地避免这个麻烦。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有些不安。
娟姐死亡,她没有报警,一是当时没有通讯工具,而她不擅交际,也从来没想过要求助,二是因为不想。
然而仅仅是因为那个“不想”的念头,让她的内心愈加不安。
因为她没有提供她知道的线索,很有可能那个凶手会逃脱法网,然后杀害另外的人。而他杀害的人,可能是好人,也可能是坏人。
而且,即便是娟姐和熊大明对她不好,她不喜欢他们,但他们也罪不至死。
或者说,情感上她无法同情他们,并且希望他们遭受一定的厄运,希望他们消失,并且还因为他们的死亡而产生了一丝愉悦感。
但理智上她知道,他们确然是罪不至死的,她产生的那丝愉悦感让她感觉到罪恶。
现在也是一样的,她可以提供给他们更多的东西用以抓住凶手,但她却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也不知道如果她给出了她能给的,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
这是未知的,未知往往让人感觉到恐惧。
岑昱把事情掰扯清楚后,孟词便紧紧地抿住唇,目光投向了岑昱,只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