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今天不是刚好有一个绝妙的机会吗。
余茂笑笑,关上房门,窝进被子里,拿出日记本。
来到基地的第52天——
我成为了一个赌徒,但是这种随时可能会死掉的感觉,让我有种压抑的兴奋。
我疯了,但是谁在乎呢?
但是哪怕死掉,我也要先完成许赫交给我的任务。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虽然不劳而获是我热爱的生活方式。
或许我还有一些残留的尊严,但还是那句话。
谁在乎呢?
许赫推开公寓的门,临清正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嘴角已经弯起来,朝着许赫道:“回来了。”
许赫点点头,临清站起身:“其他人还没回来,你饿了吗,我先给你弄点吃的?”
许赫摇摇头:“不用。”
临清的动作顿住:“哦,好。”
“谁来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许赫看向临清,蹙了下眉头:“沙发上有坐过的痕迹。”
“那是我坐的。”临清下意识掩饰了一下。
许赫果真不再问了,临清松了口气。
直到晚上,临清发现许赫生气了,很明显的那种生气,他从回来最开始那几句话,直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和临清主动说,看起来很正常,但是拒绝和临清有眼神上的交流。
临清有点方,晚上在坐在书桌面前的许赫身边晃了好几遍,也没被搭理。
“许赫,该休息了。”
“嗯。”许赫淡淡应了一声,没动。
临清坐在床头,有些纠结说不说,其实也没多大事儿,他只是不想让许赫担心了。
许赫依旧垂头坐在桌边,临清不想提起凌老二,光是在脑海里想一遍都觉得心里累了一分。
他不需要父亲,不需要迟来的掺杂着利益的亲情,如果不纯粹,他情愿丢弃。
“是凌家的人来找我,自称是我的父亲,想让我回到凌家。”
许赫放下笔转头看着临清,轻声说:“你应该告诉我的。”
“我错了,还不行吗?”临清讨厌被吃得死死的自己,却又甘之如饴。
许赫微微抿了下唇角:“那里不适合你,如果你想的话……”
“我不想,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了,也不需要。”临清走过去,搂着许赫的脖子。
许赫拉低临清的脖子,吻上临清的唇,撬开他的唇齿,猛地一下把临清抱起来,压倒在床上。
手指探进衬衣,不说话,只是手心滚烫,像是冰湖里灼起了火焰。
“许赫~别摸~”临清压低声音,他不敢大声,怕隔壁韩智和张琪听见。
“没关系……他们听不见。”
“真的?”
“嗯。”
临清放心了。
——————
张琪和韩智房间——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张琪和韩智动作一致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卧槽,老大威武!
心疼单身狗。
第二天,张琪和韩智顶着黑眼圈出来吃饭。
临清一看他们的脸,唰一下地脸色通红,放下饭,想也不想地把还在房间里穿衣服的许赫,勒着脖子揍了一顿。
许赫丝毫不反抗,认错态度良好,临清消气后,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走出卧室。
————————
“少爷,一个自称是‘余茂’的人来拜访您。”
钟耀正在签字的笔一顿一划,把文件上原本顺畅的签名变得奇怪而不协调起来。
钟耀的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把文件翻过来,不想看见那个签名了。
“消毒后,请到客厅。”
余茂一脸‘你不是在搞笑吧’地看着要求给他消毒的管家:“消毒?”
“是的,请您跟我来。”
好吧,客随主便,有钱人里总有那么几个事儿多的,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特别有钱的。
余茂忍着一身的消毒水味,才获得进入客厅的机会。
他从拐角迈着步子走近了客厅,头还微微垂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光洁如新的地板,还有阳光里几近没有尘埃的空气。
这一切都带着鲜活而跳跃的色彩。
但沙发上的人让一切都静谧下来了,修身的黑色西装,男人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倚着沙发,纵然散漫,却也像是那种油画里的贵族,带着天生的傲慢和优雅。
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交叉着,眼睛闭着,黑色微长的发,工整而略带蓬松,肤白如瓷,浅色的唇被衬成了恰到好处鲜艳的颜色。
余茂下意识地盯着男人看。
男人却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的冲击力让余茂的身子失态地一顿,暗红色的眼睛!
那种红到发黑的颜色,在光的流转之下,带着恶魔和妖精才有的妖异,所有的攻击性几乎都藏在这一双眸子,野性和杀戮,征服和威胁……
“余茂?”男人的姿势不变,音色是略带清越的凉。
余茂一笑:“是的。”
男人优雅而贵气地直起身,伸出手:“你好。”
余茂穿着休闲装,和对面装扮得严谨而华贵的男人有些格格不入。
余茂坦然地回握钟耀。
默契地一触即分。
钟耀坐下来:“请坐吧。”
然后余茂就看见对面的男人把手套缓慢而自然地扯下来,没有一丝尘埃的手套瞬间被丢进了垃圾桶。
钟耀拿出一副崭新的手套,慢慢地套回手上,捋平每一丝褶皱,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解释:“见谅,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