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荒庙内部人员的保证,就能由专人接引通过密道来到后头的地方。

这庙前头看着杂草丛生一片荒芜,但后面却是别有天地,里面纸醉金迷奢侈糜烂到了一种简直无法言说的地步,根本就是用来讨好权贵的销金窟,种种情形极其荒唐不堪,简直让人作呕。

这庙地处偏僻且又荒废了,加上背后的人处理事情极其严密,在对方有心遮掩的情况下根本是查不出什么的。要不是有人意外襄助薛嘉,薛嘉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办法追查到那里去,这也是望京的京兆府尹多年来一直追查不出那些失踪孩童的原因。

谁也没有想到那处荒庙之后竟然还藏着这样的玄机。

那人对着薛嘉继续说道:“当时属下看了那种情形实在是怒火中烧,正当属下想把学堂里的那两个孩子带出来的时候,那个一直给属下提供线索的神秘人现身了,他及时拦住了属下,言称此举非但救不出那些被囚禁在这里的孩子,反而还会打草惊蛇,从而引起背后之人的警惕,从而使救他们出牢笼这件事更加艰难。属下无奈,最后只好先折返回来对主子禀告情况。”

薛嘉听得双手攥得死紧,手上的青筋都硬生生地绷了起来:“知道这后面做这种事的人是谁吗?”

那人摇摇头道:“属下只是暗地里悄悄潜进去一次,并没有查探出太多的信息,不过那个神秘人最后告诉了我一句话,他说这个销金窟背后有望京里好几个家族的人参与其中,其中打头主事的人,就是后族萧家的萧五老爷。”

“把萧五那边的事情告诉他们了吗?”

明明已经入了冬,天气一日似一日严寒,坐在主座上的那个人却依旧穿着一袭血红色的薄衫,两侧宽大的衣袖披搭在主座的把手上,身下诺大的衣摆直接从座上垂了下去,长长地垂在座下的那层厚厚的猫绒毛毯上,好似血红色的颜色倾泻得铺天盖地,覆盖了这里所有的厅堂。

跪在下面的人低头应道:“已经告诉了。想来卫泽兰很快就会把事情捅给肖右相那边,这个窝点不久就会被皇帝一派的人查出来。”

那个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的人抬起那只曾折断过无数人脖骨的右手摸了摸下唇,随后微微一勾唇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来:“肖右相?真是有意思。我好像一直都没注意,你们对他的称呼还一直挺敬重的。”

跪着的人身体微微一颤:“属下不敢。”

那人又抬手轻轻一抹自己的下唇,用一种轻佻的语气调笑道:“慌什么,我还没发火呢。我不过是忽然发现一个事情,好像你们这些人不管暗地里到底属于什么人,你们的主子是哪个派系的,竟然都能对肖容敛这家伙保持一份敬重,这可真不容易。”

跪在地上的人额角微微有汗渗出来,却始终都不敢吭一声。

那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地上的人一会儿,才又缓缓地笑道:“外面的人都说我一向疯得很,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要是以我的性子,你的指骨这会儿已经断了也说不定。不过......看在你到底是萧珺借给我的人,我倒是不好把你怎么样。”

跪着的那人闻言,顿时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一根手指指骨掰折了,手指折断的那一刻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听得清清楚楚。那人疼得头上又冒出汗来,却依旧强抑住痛楚,慢慢地垂下头去。

坐在高座的人轻笑一声,唇角又勾勒出一个摄魂夺魄的微笑来:“你倒是个忠心的,很不错。不过,我可没有要掰断你的手指啊。”

跪着的人压抑着痛楚尽量声音平稳地道:“自然不是十三公子要惩罚我,都是属下心甘情愿的,即使到了十公子那里也是这样的说法。”

那人闻言顿了一顿,才肆意地笑了出来:“哈哈哈,也罢,谁让你想要自己掰断指头玩一玩呢,这可和我没关系。”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萧五那个窝点这么多年下来都没被查出来,竟然放松警惕到了这个地步,连卫泽兰那样身份的人派个人过去都能潜进去,可真是天都要亡他,这可真是怪不得我,哈哈哈哈......”

他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一眼,笑了许久才安静下来,摸了摸嘴唇,语气轻佻地铺述着,像是在自言自语:“萧五那个糟老头总以为一切都胜券在握,却不知道他那个荒庙早就被我知道了。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能把他一击即倒的好时候。”

“皇帝刚刚立了太子,西北就发了雪灾,竟然真的有人上朝去谏言,说是天降雪灾天象不详,是否是这个太子立得不太妥当,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真是笑死我了。皇帝准备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一举把周宸这个小太子定下来,到了这种关口,竟然有人在这上头胡说八道,想来皇帝必定是气得心肝脾肺都疼。”

“说到底,还是我最好心。这个当口上给他送去这么好的一个理由,正好还能为西北那面的事情缓一缓。等到西北那面的情况都被肖容敛摸清了,到时候......呵呵呵呵。”

坐在高座上红衣如血的男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靠在身后用纯粹的流光水玉雕铸出来的玉座上,发出一阵诡异的低笑声,任凭从流光水玉上滑落下来的宽大的血色衣袖遮掩住半身。

到时候,萧家累世的积石就会一块块地垮塌下去,最后全部坍塌。

再也堆不回来。

鸿嘉十四年冬,西北一带降大雪,连绵数日


状态提示:77.惊案--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