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栽,不过这笔账。我尤天毒,迟早是会跟你们算的。”
尤天毒在撂下这么一句狠话之后,拿起树叶吹了吹,那原本还在昏迷的鬼蛊蜈,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扑通”一声,那玩意儿掉进了河里,慢悠悠地朝着尤天毒那船游了过去。
在把鬼蛊蜈收回去之后,尤天毒立马便调转了船头,向远方去了。
“前来斗戏的高手们全都跑了,我孙儿是不是已经夺得魁首了啊?”婆婆笑呵呵地对着水里问道。
衣带河神没有说话,不过河面上“咕噜咕噜”地冒起了水泡,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从水底下钻出来似的。
出来了,那玩意儿黑黢黢的,看上去很像是口棺材。难道,那衣带河神是个死人,就躺在这棺材里?
就在我正疑惑的时候,“咔嚓”一声,棺材盖被打开了。
里面躺着的是一具男孩的尸体,那男孩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孔帆?”薛姐很吃惊地从嘴里,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这不就是阴山脚下,住在杨柳村的蔡桂香的儿子吗?蔡桂香求着我们救他,我本来是想救的,但因为实在是救不回来,于是就放弃了。
“在去阴尸洞的时候,为了摆脱那蔡桂香,我们是不是撒了个谎,说去阴尸洞是为了找她儿子的病因,在弄清楚了之后,就倒回去救孔帆?”薛姐问我。
薛姐要不提,我还真把这事儿忘了。
棺材里躺着的那孔帆,应该是死了。死人是很记仇的,生前我答应了要救他,却没有救。死了之后,他自然是会跑来找我麻烦的。
“百蛊盅就在这尸体的肚子里,你们只需要将其开膛破肚,便能取出来。”这是衣带河神的声音。
开膛破肚?我就说百蛊盅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拿的,没想到这衣带河神,居然跟我们玩这招。
“要赢得这场斗戏的是六佛爷他们,别说开膛破肚,就算是碎尸万段,那都是干得出来的。但是,我们不行。我们老夏家,从不主动伤人,亦不会伤害尸体。”
婆婆看了我和薛姐一眼,说:“生前你们俩就骗过他,要死后还对他开膛破肚,可就有些太不是人了。”
“算了。”爷爷叹了一口气,说:“按照规矩,若是魁首没取到斗戏的大彩头,那彩头便会在十年之后的下一场斗戏中拿出来。这百蛊盅我们拿到也是个烫手的山芋,还不如就留在衣带河神的手里。”
婆婆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好人真是难做!也就你们夏家,有这么多破规矩。要老太婆我不是你们夏家的媳妇,就开膛破肚这点儿小事,能难得到我?”
“我还没过门,要不我去?”薛姐站了出来。
“没过门你也是准媳妇,岂能胡来?除非你永远都不过夏家的门!”我妈白了薛姐一眼,喝止了她。
有一个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人,踮着脚从远处飘了过来。那女人的脚尖,离水面大概有十多公分,就像是在飞一样。
江梦?其实在看到那身旗袍,以及那惹祸的身段的时候,我便认出她是江梦了。
那娘们,在这个时候飘来,是个什么意思啊?
“亲爱的,我来了。”江梦这娘们,喊得这么肉麻也就罢了,居然还对着我抛媚眼。她难道不知道,薛姐很吃醋,后果会很严重吗?
“你来干什么?”薛姐一脸机警地瞪着江梦,问。
“当然是来帮我男人啊!”
江梦笑呵呵地飘了过去,伸出了手,用她那比小刀还要锋利的指甲,轻轻在孔帆肚子上一划,便划出了一条长口。然后,她将手伸进了孔帆的肚子里,摸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白色小罐子出来。
这难道就是百蛊盅?还别说,这玩意儿的颜色,跟那鬼蛊蜈真是挺配的。
“亲爱的,百蛊盅在这尸体里待了太久,沾了不少尸气,我拿去给你洗洗。明天晚上,你一定要来找我哦!记住,只许你一个人来!”
说完,江梦那娘们便飘走了。
那口棺材的棺材盖合上了,然后重新沉入了水底。
不踏实,此时我心里的感受,就只有三个字,那便是不踏实。
孔帆虽然不是被我开膛破肚的,但在江梦动手的时候,我是阻止得了她的。但是,因为私心,因为我有些想拿到那百蛊盅,所以才没有阻止她。
“那骚娘们不会害你的,不过你不许让她占便宜。那百蛊盅,她应该就是为你取的。要不然,就冲她像刚才那样叫你,姐姐我就跟她没完!”
薛姐这娘们,大概刚才是看在了百蛊盅的面上,所以压住了怒火。现在,江梦拿着百蛊盅走了,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她狠狠地在我腰上拧了一下。
“爱得越深,恨得也越深。江梦为你取百蛊盅,那是要遭天劫的。为了你,她都不顾自己有可能会魂飞魄散了。这关系,你可得处理好。”我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
女鬼在爱一个男人的时候,会不计一切代价,要由爱转了恨,自然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啊!
回到岸上之后,爷爷说斗戏已经结束,再待在无水镇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我们便连夜赶回了药店。
我家药店,江梦那娘们是找得到的,所以我不用担心她联系不上我。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晚上,江梦那娘们让我这晚去找她?可是,现在都已经到晚上十一点了,也就是子时了,她怎么还不主动联系我啊?
薛姐来了药店,她笑吟吟地看着我,问:“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