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狐媚子还能有什么好事情,你和她搅在一起,只怕最终吃亏的还是你。”黄皮子见对方回答得轻松,也是悻悻不已。
“那皮子你看我现在像是吃亏了么?”小六摊摊手似笑非笑的道,“皮子,你和老黑的心意我知道,灵姐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纵使有些误会,也不过是意气使然。”
老黑深深的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貌似新嫩的少年,自己似乎有些一下子看不穿此人了,他还是那个整日嬉戏玩耍没有半点心事的小六么?老黑中突然生出一种茫然,眼前的小六不仅仅是身体体质的变化,似乎连整个精神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嗬嗬,灵姐灵姐,喊得好亲热啊,小六你可真有本事啊。”讶然的行大嘴巴几乎要合不拢来,黄皮子一下子停下脚步,叫了起来:“小六,你真是被她给迷住了不成?老黑,你说小六这是咋了?”
老黑也停住了脚步神色复杂的望着也随着停下脚步的小六,看见对方坦然自若的目光,心中既像是惆怅又像是迷惘的感觉萦绕其间,这一刻他才发现,也许以往自己和黄皮子二人都将这个少年看得太简单了一些。
“皮子,小六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是非善恶用不着我们来帮他辨别,相信小六自有他的主张。”狐媚子与二人并没有什么宿仇,虽然各处潭南潭北,但是平素都还是偶有往来,否则二人也不会借此机会想来探听一下对方出沟云游历练有什么收获了,这一次之所以撕破脸也完全是因为小六的被劫一事而引发,所以老黑倒是很希望潭南潭北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恶化。
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诚挚,赵小六眼睛中的晶亮目光在黑黄二人脸上流转,“老黑,皮子,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小六的一条命本来就是你们帮着捡回来的,我小六是啥样的人你们应该清楚,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句话便是我赵小六为人处世的信条,老黑,皮子,其他话我不想多说,我的心你们知道便足够了,你们是我的朋友,日后若然是用得上我小六的,小六定然不会推辞。”
交换了一下惊喜交加的眼色,老黑和黄皮子心中都是一阵莫名的兴奋,短短一宿之间眼前这个少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但全身上下精气外溢,而且更让两人感到兴奋的是小六的心态也似乎发生了巨大变化,言谈举止间流露出来的风范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这种巨大的反差甚至让黄黑二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呐呐间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探讨这种变化。
回程中三人似乎都有了心事,三人脸上的神色也是不尽相同,老黑是若有所思,黄皮子却是一脸深不可测却又有些怔忡,而小六却是阴晴变幻不定,时而眉头深锁,时而眉飞色舞,时而信心百倍。
直到黑黄二人送小六上崖时,小六似乎才从迷蒙中清醒过来,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想不出更多的语言来二人解释,也只有淡淡几句话告诉自己几天时间来好生考虑一下日后的打算。
小六的这几句话也让黑黄二人欣喜中也有几分惭愧和尴尬,小六无疑是察觉到了这一段时间来两人这一段时间来鼓励他振作精神迎接青华门试练关挑战的目的。
虽说小六和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但是采取这样有些隐讳而又含蓄的方式无疑有些有悖于朋友间应该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的道义,但是身份和身世却让二人在这件事情上无法启齿,最后居然让狐媚子来捡了这样一个便宜半遮半掩的捅开了这层薄纱。
老黑和黄皮子其实唉察觉小六身体的奇异变化之后就隐隐约约悟到了一些,只是一直不太相信对方怎么就能够在这样短时间内说服一直懒散而又兴趣淡薄的小六,直到路上小六那简短的几句话流露出来的气势才坐实了他们俩的想法。
攀崖而上回到木屋中的小六躺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魔障似乎被那狐精一番撩拨之后竟然如星星之火燎原起来,一种急需发泄的憋闷让小六全身都在发热,将衣物脱个精光一条犊裤躺在板床上依然是心浮气躁。
来到这个世界上似乎就要接受这个现实世界中一切,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固然轻松悠闲,但是能像刘老蔫儿那样混一辈子么?小六没有想过,但是想想寄托着“自己”单恋的青旒渐行渐远,与自己如云泥之别的白衣丽人,不甘的种子播发在心田中就在这雨露中发芽,既然自己变成了赵小六赵井泉,那这样顶着赵小六身份混一辈子就有些委屈这一次“难得”的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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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数十骑如一片红云般从山道下方席卷而来,丝毫没有因为是上坡路而有减速的迹象,一丈见方的青石板路被铁蹄踩踏得隐隐雷动,好大的阵势!
这这牌坊前的山道一丈有余,略略有些坡度,直有百丈开外,虽说这山道不禁骑马,但是从山下那一处代表着青华门标识的一座石碑立地开始,也就意味着进入了青华山内景地界了。
无论是周围士绅还是本地官吏,都从未在此山道上驰马的情形,而这一拨人数十骑竟然策马狂奔,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每季最热闹的那几天,但是山道上依然零零星星有来拜山求师的人们,而见到这副情形,一般人自然是躲在一旁。
来者清一色的枣红色衣袍,无论是那种短小精干的骑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