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帔带,两个荷包并扇套,套内有扇子,打开看时,皆是灵璧往日手内曾拿过的。陆小凤自为得了意,遂忙请西门吹雪过来验视,又说:“这些东西从那里来的?”西门吹雪笑道:“灵璧和他们从小儿在一处混了几年,这自然是灵璧的旧东西。况且这符儿合扇子,都是花夫人和太太常见的。妈妈不信,咱们只管拿了去。”陆小凤忙笑道:“庄主既知道就是了。”西门吹雪道:“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撂下再往别处去是正经。”周老先生笑道:“直到如今,我们两下里的账也算不清,要问这一个,连我也忘了是那年月日有的了。”

这里西门吹雪合陆小凤又到花满楼院内。谁知早有人报与花满楼了。花满楼也就猜着必有原故,所以引出这等丑态来,遂命众丫鬟秉烛开门而待。

一时众人来了,花满楼故问:“何事?”西门吹雪笑道:“因丢了一件东西,连日访察不出人来,恐怕旁人赖这些女孩子们。所以大家搜一搜,使人去疑儿,倒是洗净他们的好法子。”花满楼笑道:“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既如此,先来搜我的箱柜,他们所偷了来的,都交给我藏着呢。”说着,便命丫鬟们把箱一齐打开,将镜奁、妆盒、衾袱、衣包若大若小之物,一齐打开,请西门吹雪去抄阅。西门吹雪陪笑道:“我不过是奉太太的命来,妹妹别错怪了我。”因命丫鬟们:“快快给姑娘关上。”

月娘珍珠等先忙着替黑熊等关的关,收的收。花满楼道:“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可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间收着:一针一线,他们也没得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你们别忙,自然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是议论甄家,自己盼着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可是古人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呢!”说着,不觉流下泪来。

西门吹雪只看着众媳妇们。三少爷便道:“既是女孩子的东西全在这里,奶奶且请到别处去罢,也让姑娘好安寝。”西门吹雪便起身告辞。花满楼道:“可细细搜明白了!若明日再来,我就不依了。”西门吹雪笑道:“既然丫头们的东西都在这里,就不必搜了。”花满楼冷笑道:“你果然倒乖!连我的包袱都打开了,还说没翻,明日敢说我护着丫头们,不许你们翻了。你趁早说明,若还要翻,不妨再翻一遍。”西门吹雪知道花满楼素日与众不同的,只得陪笑道:“已经连你的东西都搜察明白了。”花满楼又问众人:“你们也都搜明白了没有?”三少爷等都陪笑说:“都明白了。”

那陆小凤本是个心内没成算的人,素日虽闻花满楼的名,他想众人没眼色、没胆量罢了,那里一个姑娘就这样利害起来况且又是庶出,他敢怎么着自己又仗着是花夫人陪房,连花如令尚另眼相待,何况别人只当是花满楼认真单恼西门吹雪,与他们无干。他便要趁势作脸,因越众向前,拉起花满楼的衣襟,故意一掀,嘻嘻的笑道:“连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没有什么。”西门吹雪见他这样,忙说:“妈妈走罢,别疯疯癫癫的——”一语未了,只听“拍”的一声,陆小凤脸上早着了花满楼一巴掌。

花满楼登时大怒,指着陆小凤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的衣裳!我不过看着太太的面上,你又有几岁年纪,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在我们跟前逞脸。如今越发了不得了,你索性望我动手动脚的了!你打量我是和你们姑娘那么好性儿,由着你们欺负你就错了主意了!你来搜检东西我不恼,你不该拿我取笑儿!”说着,便亲自要解钮子,拉着西门吹雪儿细细的翻,“省得叫你们奴才来翻我!”

西门吹雪月娘等都忙与花满楼理裙整袂,口内喝着陆小凤说:“妈妈吃两口酒,就疯疯癫癫起来,前儿把太太也冲撞了。快出去,别再讨脸了!”又忙劝花满楼:“好姑娘,别生气。他算什么,姑娘气着倒值多了。”花满楼冷笑道:“我但凡有气,早一头碰死了。不然,怎么许奴才来我身上搜贼赃呢!明儿一早,先回过花夫人、太太,再过去给大娘赔礼。该怎么着,我去领!”那陆小凤讨了个没脸,赶忙躲出窗外,只说:“罢了,罢了!这也是头一遭挨打!我明儿回了太太,仍回老娘家去罢,这个老命还要他做什么。”

花满楼喝命丫鬟:“你们听着他说话,还等我和他拌嘴去不成?”黑熊听说,便出去说道:“妈妈,你知点道理儿,省一句儿罢。你果然回老娘家去,倒是我们的造化了,只怕你舍不得去。你去了,叫谁讨主子的好儿,调唆着察考姑娘、折磨我们呢?”西门吹雪笑道:“好丫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花满楼冷笑道:“我们做贼的人,嘴里都有三言两语的,就只不会背地里调唆主子!”月娘忙也陪笑解劝,一面又拉了黑熊进来。三少爷等人劝了一番,西门吹雪直待伏侍花满楼睡下,方带着人往对过暖香坞来。

这时周老先生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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