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禅寺的宝华大殿中,智能首座已再三跟池清风为首的逍遥剑庄弟子道歉,并说明了高挂避客牌的原因,池清风当然一笑了之。
这种误会有时可大可小,多少江湖豪杰就是因双方之间的误解越闹越大最后反目成仇,帮派之间也是如此。但很明显池清风是一个豁达之人,要是换做左令名单独前来,这回可能会让两派之间产生裂痕,对将来神州的形势造成无法挽回的冲击。但事事没有如果,也因池清风这只蝴蝶,让神州将来的大难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双方落座之后,子藏首先开口道:“上次苍州一战,逍遥剑庄出力甚巨,我北禅寺铭记于心,不知这次池大侠前来可有要事?”
池清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左顾右而言它道:“距上次一别已有月余,不知罗方丈去了何方?”
“这……”
智能和子藏当然知道罗成去了洛京看望妻儿,但是这种事情怎好宣之于口,子藏轻咳一声道:“方丈有要事去了洛京,随行的还有智信师叔和一众江湖人物,可能要与杨氏讨论将来神州的大势,时间上可说不准,大概方丈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
池清风为难道:“那真是不巧,不知罗方丈外出前可有什么关照?”
子藏立即反应过来,对方如此踟蹰定然有大事相商,他便挥退了一干闲杂人等,只留下几名核心的执事僧,然后他便开口道:“方丈出门前已然把北禅寺的一切事物交于智能首座决断,池大侠有何要事不妨直言。”
池清风便缓缓将逍遥剑庄的难处娓娓道来,原来苍州昆吾派让出原来的土地时把精壮都给迁走了,如今五座城池和周边的村庄只留下老弱妇孺,不但要消耗雷州大量的粮草供应,也将本来就脆弱的经济拖入了深渊。
虽然此事从长远来看确是好事,但如今骤然接收过来却无疑是重大的负担,段庄主的意思是雷州想把原来石州之地归还给北禅寺,并将愿意迁去新地的百姓带走,同时要需要北禅寺提供一些粮草和金银作为保障,不说迁走百姓这项,光是这笔开销之大,让子藏都直皱眉头,难怪池清风如此谨慎。
子藏听完后还在斟酌之中,而其他执事僧人虽然各自都有意见,但都闭目不言,整个宝华大殿落针可闻。这时也只有靠智能首座来打破僵局,他低喧佛号道:“逍遥剑庄的难处老衲深有体会,老衲早年曾跟着红叶大师在各地游历,知道雷州之民生存不易,光是应付天灾人祸就已劳心劳力,家中有积蓄的实在不多。作为盟友,我北禅寺应当给予帮助,而府库之中也确实还有这等数额,但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曾答应炎州杨氏援助建造高塔,要是这些钱财全都挪于雷州,恐怕炎州杨氏那不好交代。”
智能的声望在神州之地虽比不上罗成,但池清风很是相信他的人品,当下便退的求其次道:“要是北禅寺同意雷州乔迁百姓的计划,粮草和金银可分批援助,我剑庄就算砸锅卖铁也得保证百姓的生活,请智能大师看在两家的情分上,能玉成此事!”
智能并不是能果断决策的领导者,所以罗成才以精明的子藏相辅,见首座犯难,子藏便接话道:“如今我们北禅寺的幅员增长过快,而苍州也抽调了我北方八座城池大量的百姓东迁,导致石州各地也是地广人稀,最大的一个城池都不足五万人,要恢复到战前的繁荣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如果贵方还要让我等接收无主之地,短期内我北禅寺的压力将非常巨大,不如你们慢慢经略苍州所还的土地,我北禅寺也支援些财帛粮草,等石州的领地安定下来,那么贵方的提议乃是小事一桩。”
对于罗成的感性来说,子藏无疑理性的多,他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政客般将北禅寺的利益放在首位,所说的话没有一句不占一个理字,让池清风发作不得,但是剑庄的提议几乎全都被搁置了。
池清风闻言皱眉道:“尊师也不是不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但是我方接近莽荒之地已经让出,要是不牢牢占据苍州交换来的土地,那么如果昆吾派卷土重来,剑庄将被包围在其中,形势将大大不利,只要占住了这五座城池那么结果将大不相同,届时要是昆吾派有所逾越,我们雷、石两州便能直接从现有之地出兵昆吾山,这么一来苍州投鼠忌器,也不敢有异心,神州将和平很长一段时间,所谓唇亡齿寒,不知诸位大师意下如何?”
智能闻言恍然大悟,而子藏却早就想到了这点,既然对方提了出来,他便点头道:“段庄主所想果然深谋远虑,只是眼前的难关却不容易解决,三千车粮食,两百万两银子几乎是我北禅寺两年的收入,我方这一年来先是造路修建都督府,再是在苍州大战元一教,每一样都花费甚剧,要是这次把老底都掏空了,年内如果石州有大事发生,北禅寺将无可奈何,到时雷州也会受到影响,这才是贫僧和首座所担心之事,池大侠何以教我?”
见子藏咄咄逼人,左令名忍不住开口道:“谁不知道如今北禅寺引领群雄,前来攀关系的大小帮派数不甚数,子藏大师何以要如此谨慎小心?”
言下之意北禅寺如今光捞好处肯定都富得流油,还斤斤计较这些钱财,实在是没有神州霸主的气度,但是这么一说可把关系给闹僵了,池清风心中大为光火,狠狠的瞪了师弟一眼,接着便赔笑道:“鄙师弟年少无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