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白面指着罗成道:“岂有此理,谁说我白面不够朋友,罗兄弟的忙我帮定了,你速速说来,白某定竭尽所能!”
对方居然一激便改口,这下罗成心中已然有谱了,反而心中倒是不急,他慢条斯理道:“白兄为何还要带上面具见人,难道有什么特殊理由不成?不知罗某有幸得知吗?”
“哼!”
白面傲然抬头道:“罗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地府中的鬼卒,要么青面獠牙,要么黑漆嘛唔,实在单调难看的紧,你看黒刹大哥多威风,全身火红,娇艳欲滴,远远望去便能知其妖娆,白某要达到其地位没个万把年修行看来是不成,但带上了这白面具便能与众不同,罗兄弟是不是也觉得这装扮动人心弦?”
罗成闻言一阵恶寒,赶紧岔开话题道:“白兄所言甚是,罗某不及也!不知罗某要去往森罗殿的话,什么时候才最为恰当,地藏王大人在的话,罗某可不敢造次!”
白面听完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自己的审美观了,赶紧将罗成拉到屋子深处,还生怕有人撞见般东张西望了一阵后,才小声道:“罗兄弟,你的眼光是不错,但脑经就不行了,寻常人巴不得离森罗殿越远越好,你倒是相反,这么急着去送死,有什么事如此重要?”
罗成平淡道:“人之一生最为重要的莫过于父母妻儿,而后便是至交好友,白兄你说是也不是?”
白面点头道:“然也!”
“吾之娇妻在分娩之时惨死与他人之手,罗某甚至都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罗成潸然泪下道:“如今但有一线希望,罗某必全力救之,还行白兄助我一臂之力!”
其短短数言却真情流露,对爱妻之念刻骨铭心。白面动容道:“是嘛……吾之爱妻也是青春貌美之时便撒手西去,当时如白某有罗兄弟的一半毅力,也不会后悔至今,唉……”
原来这白面入地府才不过区区两千年,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想来也花了不少功夫,只是当初其爱江山胜过美人,死后才遗憾至今,人世间的功名利禄享之不尽,死后却只能当一看门鬼卒而已,还是他政绩不错,才被地藏王相中,只是逝者已矣,不知已经经过了几多轮回,空余他一人悔恨千年、万年……
两人一聊之下相当投机,白面当即决定帮罗成先去探探地藏王的动向,本来地藏王每日也就离开森罗殿不到一个时辰,但是如今任务加重,想来怎么着也要四、五个时辰之多,反正地府之中从上到下又兀需安睡,一日的时间相当漫长,故此被困地府之中,也要比人间凄惨数倍。
白面去后,罗成便在房内随意翻阅典籍,此处竟有相当多的古籍,只是字迹晦涩难懂,他翻了一阵就犯困,正要放弃之时,正好看到左边书架处一本两尺见方的羊皮纸卷斜插在那,相当惹眼,他便走上前去拿下来便展开一观。
卷中附有图画和文字,字迹相当工整,不过罗成竟一个都不识,不过画倒是相当眼熟,罗成仔细一想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杨雪娆给自己看的祭祀塔的模样吗?只是如今五座摆成了反五芒星阵,也不知有何用处。
正当罗成望着卷轴百思不解之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便将羊皮卷收好拿在手中。白面刚推门而入,还没报上好消息,罗成便举起卷轴道:“白兄弟,此为何物?”
白面眼中精光一闪而末,而后便随意接过卷轴道:“白某闲来就爱钻研些古卷书籍,这东西便是我这几日在看的东西,里面的内容实在晦涩难懂,白某也不甚明了!对了,如今已到子时,老大马上便要去轮转镜台,罗兄弟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待会白某亲自送你去森罗殿!”
这话听了毫无破绽,但卷轴人为翻动的痕迹太过频繁,褶皱相当明显。而且白面的慌张怎能瞒过罗成的耳目,罗成微微一笑道:“白兄弟,你我虽今日才识得,不过罗某与你惺惺相惜,有些话不便开口,如果可以话,还请白兄能坦言相告,这可关乎神州亿万百姓的性命呐!”
白面带着面具,旁人也看不到其脸色,其实他心中五味杂陈,整张脸都挤成了个包子,时间静静的流逝,两人相顾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面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白某真是执拗不过,还是一并都告诉你吧!”
罗成闻言心中一松,便坐下洗耳恭听,顿了许久白面才展开羊皮卷轴道:“此乃鬼灵血阵,按照古籍上说,如果在各州造成巨塔,连成这反五芒图形,然后每塔用十万人之性命献祭,那么便能借用鬼神之力将一名死者复活……”
五十万条性命换一人之重生,那该是多么残暴之事,不用想罗成就知道白面心中所愿,只是杨雪娆对此事如此积极,看来并不是关心神州之民,恐怕是要复活其兄长杨啸天罢了,想到这里他不禁长叹道:“人之思念竟然也会成为灾难,如果要用如此多的人命才能让吾妻复生,那么罗某宁愿让她长眠地下……”
此话一语双关,白面岂能不知,他收拢好卷轴,又颤抖的将其打开,如此反复数次,左思右想之后终究下定决心,他目不斜视将卷轴移到一旁的烛火之上,看着慢慢变成焦黑的碎屑,白面不禁悲从中来,面具之后的他热泪盈眶,几乎要哭出声来,罗成感同身受,上前拍着其肩膀道:“白兄,希望将来罗某犯错之时,你也能如此当头棒喝,人之心最是难测,要是罗某处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