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秋长歌以剑撑地,汗水湿透了他贴身的衣衫。他拭去脸上的血迹,一道不浅的伤痕狰狞地布在他的脸上。火息和风隐一近一远的攻击配合得天衣无缝,秋长歌战得艰辛却近不得他们半分,然而体能与灵蕴都已接近极限。
更让秋长歌崩溃的是,从山下涌上来的白夜泽众招式怪异,身形灵动,他们利用天然的灵蕴优势轻易化解苍云弟子的进攻,甚至将仙剑也控制在手中,那两名白衣祭司更是宛若杀神一般无可抵挡,苍云弟子手足无措,一时间溃不成军,无数人被斩杀在自己的仙剑之下,满地黯淡无光的仙剑如同废铁肆意横置,鲜血将满山的缭绕花树都染得殷红,如同一团血雾将飞云峰密不透风地围住。
“苍云弟子听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横竖都是一死,莫要失了骨气,杀!”秋长歌以剑指天,寒光自重黎剑身上一闪而过,一声“杀”震慑苍云,溃败的苍云弟子不知何处生出的勇气和气力,呼啸的仙剑朝对方反扑回去!
火息的流光刺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几个虚晃便已来到秋长歌眼前,在接连不断的“磬罄”声中,两人在交织的红与苍色光网之中不断地相撞,每一次撞击都掀起强劲的气浪,裹其中,只见阵阵火花自其中闪现,自是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又一支浴火的长箭破空而来,秋长歌浑身一冷,奋力挑开流光刺想要向后跃开,然而双脚还未离地火息的流光刺便又刺上门面来,他提剑相迎击,然而这一击之中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冲击得直往那箭来的方向撞去。瞬间,焦灼的痛感已经钻心入骨······
白夕辞带着真水自灼热呛人的火墙中离开,真水始终紧紧箍住她的腰,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扭头看着身后如同巨兽肆虐于屋舍之间的大火,不由得一阵后怕,不由得更搂紧了怀中的真水。
忽然,在她们御剑的下方出现一个人影,让白夕辞一时间大喜过望。
洛云漓正仰着头笑眯眯地朝她们挥手,她立刻将仙剑降了下来,想要朝他跑去,却被真水紧紧抱住的双手给绊住,只得朝洛云漓喊道:“你去哪儿了,苍云现在都乱套了!”
洛云漓闲庭信步地往这边走来,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是来带你走的。”
她一愣,脱口而出道:“走,走去哪里?苍云现在都这样了,我不能不管!”
“茉儿,你难道不想与我一起回白夜泽吗?”洛云漓温柔的笑容似乎有着魔力,久违的亲昵称呼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是苍云自己的事情,当初他们也已将你逐出苍云,你何必再来趟这趟浑水?”洛云漓一步一步地走近,笑容愈发地诱惑。
突然,白夕辞感到腰间的力道一松,身后一个人影已经迅猛地朝洛云漓射了出去。只见真水口中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声,目露凶光面色狰狞,十指尖端都长出了尖锐的指甲,口中拔长的虎牙泛着森森的寒光,恨不得将洛云漓给撕个粉碎!
不好,小水的兽性已经压抑不住了!白夕辞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根本来不及冲上前去。洛云漓显然也没想到突然之间的变故,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本能地抽出贴身的玄破剑,随时准备一击毙命。
“不要伤他!”白夕辞凄厉的喊声将玄破杀招的起势生生扼住,然而真水已经冲到了洛云漓面前,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几乎给撕下一块肉来。
“小水,松口!”白夕辞惊恐地看着小水如同野兽一般疯狂地撕咬,冲上前去将其拉开,迅速在他的额心点了一点,清明的灵蕴缓缓注入他体内,让隐忍的人性渐渐压下了躁动的兽性。真水痛苦地跪倒下去,死死地压着胸口,犹如体内有一只猛兽随时要撕开胸膛钻出来。
“小水,没事了,坚持一下。”白夕辞知道这绝非长久之计,此前霍柒寻与秋长歌等人合力才将真水的身体勉强稳定下来,这次巨大的刺激引发了体内的兽性,只怕是难以轻易平息。
白夕辞心疼地搂着不住痉挛颤抖的真水,却听见一个冰冷到陌生的声音响起:“不过是一头精魂不全的风生兽,本就是已死之身,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她震惊地抬头来,正对上洛云漓冷漠的双眼,几乎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她忽然觉得全身发冷,眼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了。
“怎么了?”洛云漓意识到她疏离的眼神,回过神来,重又微微笑着。
“你是谁?白漓清是会守着啻烈的断骨而日夜不寐的人,是连一株莹草都不愿意踩踏的人。方才说出那些话的人,是谁?”白夕辞茫然地望着洛云漓,鼻子一酸,摇摇欲坠的泪水簌簌地落了下来。
洛云漓浑身一震,却忽然大笑了起来,直笑到眼角泛红,不能自已:“白漓清会做那么多,还不都是因为你!可是茉儿已经不在了,你是白夕辞,我又何必再做白漓清!”他将玄破狠狠掷到柱子上,只听哐当一声,随着剑掉落而出的还有一轮黑青玉,正是剑阁中控制仙瘴的黑青玉轮之一。
顿时,一道钝痛狠狠锤在白夕辞心上,致命的痛感让她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她浑身颤抖着,盯着洛云漓的目光愤怒而失望:“原来是你!是你把仙瘴打开放覆雨堂的人进来,又放火烧了苍云,亏我还一直在担心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洛云漓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