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块地地方够大,临河而且交通还算方便。从车里向南桥的桥下望去,耸立在冰面上的冰雪城堡仍然在太阳下耀耀生辉。
汽车驶过南桥,拐下了主干道,很快一处明显施工已近尾声的建筑就映入了眼帘。
市里批下来的地块面积不小。但真要是搞的太奢华了,八十年代实在显眼了点。胡文海最终还是选择只利用上一小块,建一座庄园别墅。至于多出来的地块,干脆开发成公共公园。反正这块地稍微偏僻了一些,往日里能过来散步、遛弯的人应该不多。
只是胡文海的车刚停在工地外面,后面另一辆车也跟了上来,停在了他的车旁边。
“王市长……”
胡文海略微愣了愣神。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除夕的早晨,东北的天气呵气成冰。王以纯把自己包的好像个粽子,头上戴着狗皮帽子,竟然抢在胡文海前面就先下了车。
“胡总来看新家?建的真是不错,等开春了再有两个月应该就能建完了吧?”
“预计五月就能入住了,忍不住,嘿嘿,先过来看看。”
胡文海和王以纯握着手,对于新家,他多少也有些得意。不管是拥有多少财富的富豪或者拥有多大权力的领导。一个人真正能够完全掌握的,也只有“家”这么大的一块地方而已。
不论是谁,在新家落成的时刻,肯定都是难免激动和兴奋。
后面胡文海一家,除了胡解放还在厂里盯着最后一班岗,萧野芹和胡世武大方的和王以纯打过了招呼。另一边陆嘉不等陆欣反应过来,撒丫子就跑进了还没完工的工地。吓的陆欣连忙追了上去。
看着家里人满脸幸福的进了房子参观,胡文海自己心里也满是甜蜜的滋味。说实话,男人在外面工作赚钱,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刻?
有了家人的笑容,比赚到再多钱可珍贵的多了——泛指钱多花不完的人。
看着其他人都进了房子,王以纯伸手向旁边的小路上指了指。笑着说道:“胡总不急的话,不妨陪我走走?”
“好!”胡文海欣然点头,和王以纯在房子周围缓缓的散起步来。
“说实话,我可是有些羡慕胡总,能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王以纯笑了笑,像是有些落寞的说道:“不过和胡总对社会的贡献比起来,这些享受也真算不了什么。让有能力、有贡献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现在看来搞大锅饭、平均主义,是适应不了这个社会了。”
“钱不能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但是未来的中国,金钱是最容易量化一个人价值的标准。”胡文海叹气,摇头道:“什么时候我们的社会,真的让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都能获得与其相称的收入,不再宣传累死、累病,并且收入微薄的领导干部和警察,做好事的人能够发家致富,什么时候有钱才会是一个光明正义的事情吧。”
王以纯站在半完工的毛坯房前,半晌没有说话。他艰难而缓慢的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我们的国家会变成那个样子。小胡同志,你——愿意帮助我完成改变这个世界的心愿么?”
说实话,胡文海开始对王以纯的印象并不算好。
任谁恐怕也不会对一个,闯进你家里,张嘴就要从你手里拿走你刚卖掉一项技术赚的外汇的人有什么好印象。
不过这两年时间相处下来,胡文海对他的态度不知不觉间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王以纯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渴望能够有更大的抱负施展舞台,因此才会不断配合着胡文海在绣城搞出这么多的事情。
否则好像绣城铁路局之前那个局长一样不好?维持一切旧有状态,抵制任何改变,只要熬资历耗时间就能按部就班的获得升迁。何苦陪着胡文海搞东搞西,冒着天大的风险,给自己招来一大堆的麻烦和困难。
这是一个不甘于平庸的人,但至少也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哪怕他再怎么需要胡文海的帮助,畏惧于胡文海表现出来的财势,但从来也没有因此就无原则的迁就了他。双方的交往,应该说始终都在权力约束的范围之内。
只此一点,就让胡文海很有安全感,这是一个愿意守规矩的人。
潜移默化之间,胡文海对他的第一印象已经改变了。
“王市长的心愿是什么呢?”胡文海这样反问道。
而王以纯并没有打哑谜,干脆直接的说道:“至少现在。我的心愿是绣城能够拿下特区的名额。”
果不其然,胡文海暗自点头,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王以纯大年三十的早上跑过来,果然是冲着特区名额来的。
“王市长就这么肯定,中央能批准特区的要求?这可不是小事,而是关系到整个东北经济的大问题。”
王以纯摇头:“我不是对中央有把握,我是对胡总你有把握。”
他转过身。看向胡文海,似笑着长叹道:“这两年来。我还没有看到过,胡总你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情。”
“王市长对我的信心很足。”胡文海点头,不过随即又摇头道:“不过特区这件事情,我对王市长和绣城的信心,却不是太多。绣城的优势抛开我个人因素,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而对于我来说,不论三座城市谁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