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还有人!”不知哪来的声音,急促夹着惊恐担忧,“快停止放箭!”
“不行,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两个声音开始争吵,但他们手底下的人早已停下箭雨,只因那荧光绚烂和雾般的血色,惨叫声冲天,连天上太阴都被染上了淡淡鲜红。
哀嚎着落荒而逃。它们以前只想吃饱肚子现在只想活命,四处逃散之下可最后依旧丧命在接二连三的箭雨下。
卿云落在地上眉头紧皱,也不知她吞了什么脸色越发的白,但她的眼眸依旧是深邃的苍古绿色却夹着残酷,她目光清远,那小小的土坡笼罩在太阴月华之下,有一只银毛巨兽青红的眼死死盯着她,卿云甚至听到他压在喉口的呜呜声,悲哀的低泣,迅速跑开。
调动元神之力让她身体到了极限,若不然怎会留他活着离开!眼眸低垂,掩去眼底的杀意。
“你怎么会一个人站这里!”质问声里满是咄咄逼人的意味。
“糟糕,她受伤了,肯定是被狼鸦围攻的时候。”
卿云还未回答就有一个年轻人快速跑到她身边,小心的抬起她的手,上面伤口见骨,宽大的袖袍早已被血染满,卿云低头一看,面色不变。
“无碍。”
“怎么会没事!”听得卿云很是不在意的声音,那年轻人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跳了起来,瞪了眼卿云又小心的拉着卿云往里面走去,不容拒绝道,“我给你上药!”
“...”
年轻人的行为并未遭到大家的阻拦,只有那咄咄逼人之势的中年人扶额,看起来颇为头疼。
“华兰的性格就是如此,你啊,认了吧。”不是不怀好意的取笑,一个中年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领着一群年轻射手离开,不过听声音,这人就是那个要停下进攻救卿云之人。
部落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各家都是就地取材用附近的树做的房子,看着也算是牢靠。
卿云被华兰拉进部落,强制被他按下在树墩上坐下。
实际上卿云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元神虚弱越来越强她已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若非华兰一直拉着她走,而她又逞强撑着一口气她早已昏过去。
然而现在和昏过去有什么区别?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修为维持清醒。
狼鸦被灭部落里的人说笑回来时就看到被华兰带回来的少女昏倒在树墩旁。
“臭小子!”华胜是华兰的父亲也就是那强势询问卿云为何独自一人出现的中年男子,他快步走来抱起卿云,一双虎目瞪着拿药出来的华兰,顾及着卿云华胜压低声音但依旧呵斥道,“既然救她为什么把她一人放在这!连我都看得出她是强撑着!”
华兰傻眼了,俊秀的脸渐渐染上红色又唰得白了,“快扶她进屋。”
“这老小子。”夫齐是部落里负责教导青年一代弓箭的中年人,看着华家父子,他摇头失笑骂道,“整天摆着臭脸色,心软得一塌糊涂。”
“散了散了,除了放哨的都给老子滚回家休息。”
然而华兰不过是跟着附近巫族学了点皮毛,压根就看不出卿云真正的伤势,垂头丧气的坐在门外,门内是部落里的姑娘们在给卿云上药。
不过穿着八卦紫绶仙衣的卿云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在外的双手和清洗了的脸颊上斑斑伤痕,深得连部落里见惯了的姑娘们都心惊。
这是要留疤了。
一声声叹息可惜,姑娘们快速又小心的替卿云上药清洗,八卦紫绶仙衣也被她们换下,换上了他们部落里的衣饰。
约莫半个时辰姑娘们出来了,华兰还是垂着头,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房里的姑娘受了什么伤。
“是内伤。”华胜吞云吐雾的走到自家小子身边,看着房里还在沉睡的卿云,眉头紧皱。
夫齐洗涮之后也来看看,刚好就听到华胜之言,立刻道,“华兰小子才学了皮毛,我们得去巫族请巫医来看。”
“不行。”然而华胜一口拒绝,华兰立刻跳了起来。
“为什么!”
斜看了眼自家小子,华胜懒得解释继续吞云吐雾,夫齐狠狠揉了揉华兰的头发,无奈继续当华家父子之间的传声筒,“狼鸦死了这么多,它们肯定会来报仇,除了冬天,我们都不能出去。”
狼鸦的厉害,华兰是从小就领会到的,听了夫齐的话,他又无力的坐下,低低道,“那里面的姑娘不没得救了?”
“也不一定。”夫齐一屁股把华兰挤了一半出去,他看着头顶太阴,轻声道,“她来历不凡,可能是仙人。”
“仙人?”华兰不太理解仙人,虽然部落里有仙人传说而他在巫族学习曾远远看到巫族的后土娘娘的神像,可对于活到现在只看见狼鸦非同一般战斗力的他无法理解何为仙人。
“对不对?老小子。”
“恩。”烟雾遮掩了华胜的表情,那锐利的眼神之下藏着深深的疲惫。
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