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怒瞪她:“你好大的胆子,天天编排朕!”
阿苏忍笑,一边扶他坐好,帮他理好狐裘,一边伸手轻轻的揉着磕到的那一块额角:“是是是,我有错,陛下不气啊……”
神帝抿了抿嘴,倒是不再说什么,半响,身子倦怠的歪了歪,有些懒懒的靠向阿苏,秀气的打了个呵欠,合眸喃喃道:“唔,背有些酸……”
“行行行,你侧过来些,我跟你敲敲。”阿苏忙小心的一手半扶着神帝,一手转移到少年单薄的背部,不轻不重的揉压着。
埋在阿苏肩头的绝美少年,嫣红的唇瓣隐秘的勾起。
好不容易伺候完大爷,又陪着他吃完了午膳,阿苏才有机会提到正事:
“只有二十天的时间了,你有什么对策?”
神帝自负的挑眉:“怎么,你不信我?这回要不是那人偷袭,你道我神界这么容易欺负?”
阿苏忙安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紫玥那人不简单,他愿意等二十天,肯定也是有把握的,你小心一些。”
神帝扬了扬尖尖的下巴,冷笑:
“这贼人天生反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六界祸乱,那时圣佛要是彻底灭了他就好了
。不过,就算天狐后裔又如何,我倒要看看,我神界拼尽全力能不能赢他!”
阿苏一愣,什么天狐后裔,神帝似乎话中有话,不过,眼下她最关心的还是神帝的身体问题:
“陛下,你这次突然昏迷,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帝顿了下,垂眸翻着奏章,毫不在意道:“还能是什么?左不过是法力耗尽罢了。”
阿苏蹙眉:“可我明明见你那时身体隐隐竟有透明之态,这可不像是普通的灵力耗尽。”
神帝瞥了他一眼:“我血脉特殊,你又怎的知道纯种神族灵力耗尽时不是那个样子?”
阿苏无言,这个她还真是不知道,于是也只能替他拢了拢散落的狐裘,温声道:
“无论如何,你下次切不能再这样拼命了,你本来就身体不好,万一……神界如何自立于六界?你有没有想过?”
神帝不耐的摆手:“知道了,啰嗦,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说着,伸手覆上腰带,欲解不解,只睁着黑黢黢的双目不满的盯着阿苏。
阿苏忍笑,这是在下逐客令?以为会对自己有用?
阿苏只想说就算他tuō_guāng了衣服,也不过是一个孩子,有什么可避讳的,不过,好歹熊孩子也是一界之主,自己总要给他一些面子,于是,好脾气的点点头:“恩,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大的空旷的寝宫终于恢复了安静,神帝强撑了许久的面容蓦地皲裂,单薄的身体晃了晃,便重重栽倒在榻上!
“陛下,这只是个开始,今后,你的身体怕会更差,陛下体内的灵气已经多到不堪承载的地步,堪比一界灵脉了!唉,可惜却偏偏不能为陛下所用,这根本不符合常理,依老臣之见,此事怕是与引灵珠有关联,陛下切勿再使用那个宝物了。”
丹阳子的话浮现耳畔,神帝瘦削的手死死捂住几尽炸裂的脑袋,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不堪重负的羽翼,脆弱而倔强。
“圣佛,我不信……你不会害我……”身体隐隐又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铺天盖地的剧痛从体内无限蔓延,神帝死死的咬唇,小声喃喃道。
阿苏回到客殿,略觉得疲累,坐在窗前发了会儿呆,将手腕举在眼前,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对着传音镯缓缓讲述这一天的事情:
“师父,我不知道自己这次介入他们的战争到底对不对,可是,我不想神帝出事……”
“师父,今天听神帝提到天狐一族,我从来没听过这个种族,以后你得好好跟我讲讲……啊,对了,我把救回来的那个女子交给魔君了,看得出来,魔君对她很好,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好想你……”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侵袭,阿苏缓缓合上了双目,因此,她并没有发现,传音镯倏地亮了一下,又缓缓的归于平静,快的仿佛是一个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