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客房内,正对房门的一扇窗户大开,微风吹过,无数红纱轻轻飞扬。
她绕过一层又一层的红纱,走到一块红纱所制的帘幕前,隔着帘幕垂首恭敬道:“主人,浴汤已备好,可需属下加之。”
“呵呵~”
帘幕后方,水雾氤氲,在烛光的照耀下,薄纱后面人影妖娆,不同于一般男子,双臂略显纤弱,泛着玉泽般的肌肤亦清晰可见。
花姬轻轻拨动水面,也许是水雾的熏染,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妖靡,道:“加。”
“是。”
她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垂着头,提着热水走至浴桶前,即便隔着水雾,双眼也不敢乱瞄,只在有序地加完热水后,便躬身后退至原先的地方,静候下一个指示。
半晌,帘幕那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花姬已缓步向床榻迈去,而萦绕在她鼻尖浓郁的靡靡之香也渐渐变淡。
他侧躺在床榻内,微微抬眼,一道低醇妩媚的声线响起,道:“退下。”
“是。”
她提着水桶,弯着腰躬身退下。
在即将关门的时候,里面又传来一道声音,道:“慢着!”
她后退的脚步一顿,躬首静立。
不一会儿,她娇小的身影顿时被一道高大的黑影笼罩,那股浓浓的靡靡之香再次充斥着她的鼻尖,甚至是心脾。
背着光的花姬,面容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平日的妖媚之姿,此时却有一种阴森的恐怖黑暗之气。
他拧着眉,目光紧紧地盯着身前娇小的身子,声线微冷道:“你叫何名?奴家见你似有些眼熟。”
凰筱玥嘴角微微勾了勾,低垂的眼眸中快速地划过一道暗色,诚惶诚恐地道:“属下,名为狗蛋,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狗蛋?”
他低声喃喃,脑海中迅速地回想,记忆中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因为这名字实在是太独特,令他难得地对下属的名字记得如此之深。
或许是想起了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的情景,他眼角微抽,抚了抚额,摆手道:“退下吧。”
“是。”
凰筱玥恭敬地应道,脚步略显惊慌,仿佛被他的一声呼唤吓得不浅。
但其实心里面早已憋笑憋得不行了。
谁能知道,她不过顺势去一趟茅厕,竟然能碰到一个倒霉蛋,这倒霉蛋还傻乎乎的,当属黑衣侍从里的一朵奇葩。
于是乎,她不费九牛二虎之力,便轻易地弄到一套衣服,还套出一大堆有用的信息。
比如,死人妖的沐浴时不喜欢有人随侍,不管内外,或者古怪的脾气秉性,身份等等。
那狗蛋兄简直就是上天给她派来的“救兵”,让她接近死人妖又添了一次有利的机会。
突然,走回床榻的花姬似乎想起了什么,回眸轻笑,向来妖媚的声线略显柔和,道:“等一下。”
她不由地浑身一抖,这死人妖要干什么?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吓人?
花姬目光深深地看着房门前的黑衣侍从,笑意愈发妩媚动人,一脸意味不明地道:“一会就由你来服侍奴家就寝吧。”
她惊愕地抬头,却又快速地低下,尽管心中早已百转千回,仍旧恭敬地回了一声“是”。
走到客栈后方的她,拧眉沉思,这死人妖到底想干什么?
不会是…想让她给他当男宠吧?难道她之前在小树林的猜想都是对的?这死人妖真有这方面的嗜好?
再回想起半时辰前从他房中走出的粉面男子,她觉得:很有可能。
但是,他好好当人妖去魅惑众生,偶尔勾搭其他汉子,或和妖人兄打个炮什么的,她没有一丝意见,可为毛要来祸害她这么纯洁的孩子,他还是不是人?
她默了一会儿,心下一叹,淡淡道:“他不是人,是人妖。”
纠结许久,她决定豁出去了。
可当站在房门外,她又犹豫了,这万一那死人妖骚性大发,她一个招架不住,肿么办?
蓦然,房内的花姬魅惑的嗓音再次响起,道:“怎的还不进来?奴家等得都困了。”
闻言,她浑身一个机灵。
“尼玛的,这甜腻的撒娇语气是肿么回事?这话太容易引人遐想了。嘤嘤…麻麻,我好想回家,这里的人妖太可怕了。”
她哭丧着脸,抖了抖身上迅速泛起的鸡皮疙瘩,慢吞吞地应了一声,便再次推门而入。
“嘶!”
看到那死人妖“不知廉耻,胸肌大张”的半裸身体,她迅速地低下头,恨不得立马戳瞎自己的眼睛。
“呵呵~过来。”
花姬侧着身子,勾勾指头,魅惑一笑,那妖娆的身段,直引人鼻血横流,勾人犯罪。
“完了,完了,今天的清白要不保了,嗷呜~”她心里打了一个颤,大脑迅速运转,以寻找解决的方法。
她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向床榻挪过去,头始终低着,不敢抬起,生怕长针眼。
“呵呵~”
一声轻笑传来,她浑身又是一抖,小脸上哭笑不得。
花姬一手捂唇,媚笑道:“怎么?怕了?”
她抬眸,连连摇着头,可是眼睛的焦点却在床上的帷幔上,如同一位睁眼“瞎”般,不低头看路,一直向前面走。
只是,一般像这样的情形,都容易摔跤。
“啪!”
果不其然,她摔了,且摔得地方很准确,刚好在离床沿一公分处。
“嗷…”
一声哀嚎过后,她立即半跪在床前,请罪。
“属下愚钝,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