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水贼的战力如何,单单是这样的人数,也是够头疼的了。w得则是船只啊!有十倍的船只,还要是大的战船,自然能围着人家打;要是那些小渔船,小舢板,那就不要念想了,还是趁早领军回京好,免得战败后,不仅被文官奚落,还被其余武将耻笑。
水面作战,拼得不是人数,而是船只,以及船上水手的战力!禁军人数再多,没有船只,想要围剿这么多的水贼,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啊!
听了这个衙役的消息,卢尘洹的心情更是沉闷。甚至刚刚听得水贼有五千多人的时候,他都想撂担子不干了,直接上本奏疏,告诉小皇帝,这差事太难,老子干不了!
但一想到自己心中的梦想,想到还有一个大顺的水寨,一支大顺水师可以依靠,卢尘洹才勉强定住了心神,努力展露笑容说道:“莫怕,待本将军去水寨之后,借来战船,定可将水贼一扫而空。”
衙役半信半疑地看着卢尘洹,眼前这个胖子虽然“和蔼可亲”,但一身肥肉的,不知道真本事如何?他颇有些担忧地说道:“将军,还是小心点为好。这些个水贼不是一伙的,而是有十余股之多。最大的那一股,唤作飞鱼帮,人数最多,约有两千余人。其余小帮小派,多则千余人,少则数百人。飞鱼帮所在梁山,峰高路险,易守难攻。不是小的说,元绶年间,也曾派出水师讨伐,都是打了败仗。现在朝廷水师还是这么点人,船只也还是那么点,怎么打得过……”
衙役尚未说完,卢胖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本将军又岂是那些草包可比?你尽管放心,只要本将军手下五万禁军一出,那些水贼保管望风而降!好了好了,莫要再说了。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府尹,若是战事不顺,不仅是本将军,连带他也有责任。嗯?你看着本将军作甚,本将军英明神武是自知的。快去,快去……”
见衙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卢胖子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有点黑暗了。想他神箭将军之名,已经传遍长安及京兆府,怎么地到了这山东路,却不好使了?
这衙役显然是没听过他的名号的,对于这等话,刚开始还有点信,现在却是半分都不信了。五万禁军,就凭水师那点船。怎么能够装得下?衙役就算再没见识也好,也知道水贼不可能只是防守让你进攻的。水贼船多,傻了才会跟你在陆上打仗。仗着船多,碾过去就行了,管你是禁军还是边军,厢军的,没有船,在这水泊里面,就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见到这“和蔼可亲”的卢指挥使下了逐客令,那衙役也不敢逗留了。这年头官兵虽然不像战乱年代那样亦兵亦匪。但在衙役心中,也绝不是什么好货色了。看看厢军那模样便知道,除了会吃饷之外,哪里干过一件正经事了?
衙役带着疑惑离开之后。辅兵们也差不多把牵来的驽马套上了车,把军粮装的满满当当的,都用麻绳给绑紧了,就等着卢尘洹下令,回转大营。
看着过往百姓的指指点点,这些辅兵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虽然己方人数众多。可这么被人指指点点也是不好受。当兵久了,要想再回到正常社会当中,还是有点难度的。
卢尘洹见军粮已经装载完毕,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下令回转禁军大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一眼衙役所说的水寨了,虽然此刻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但好歹还存个念想啊,要是连这点念想都没了,卢胖子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禁军大营之后,也不管那些辅兵如何卸下军粮,急匆匆点起自己的二十多名亲兵,就往西边疾驰而去。
卢胖子的亲兵也是个个都有战马的,毕竟是一军主帅嘛,这点待遇还是要有的。
一行二十余人,马蹄声大作,百蹄翻飞,绝尘而去。
两旁青山绿水,这些人没心情留意。他们是来剿匪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风景险峻,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东平府甚大,一路沿着水泊的岸边疾驰,跑出了十余里才见到前面水泊旁有一个小小的寨子。此刻正值夕阳西下,也不见有多少炊烟升起,看到这一幕,卢胖子的心突然就揪起来了:“这小厮说得难道是真的,这水寨真的就是这么点人?”
待得骏马跑近了,卢尘洹迫不及待地往水面上看去,只见十余艘陈旧的战船横陈在水面之上,那船沿上、船身上、船底没触及到水面的地方,都生了一层厚厚的青苔,也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卢尘洹从希望变成了失望,此刻都快跑进寨子里了,也不见有水师的士卒出来盘问,这等疏松的防守,要是水贼来攻,怎么抵挡得住?
卢胖子的注意再注意到水寨,这一个水寨,以他的经验看来,最多不会超过千人驻扎。因为寨子小得,估计连一般水贼的水寨都要比它大多了。斑驳的寨门上面,那几根木头,看样子都要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而已。
卢胖子见到这,从失望变成了绝望。如此水师,寄希望于他们会训练,简直是不可能的啊。
二十余匹骏马跑进寨子之后,才有几个穿着麻甲的士卒跑出来,见这些人穿着禁军的甲胄,他们都不认识,只是望见他们腰间横跨着的朴刀,心中暗道:“难道是水贼来了?只是这水贼,什么时候穿起这么漂亮的盔甲了……”
卢胖子见这些水师士卒,一个个五尺差了半寸的,一看就不是精兵,连最后存着的念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