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姬殊晏在听到此话之后,反是一口唇角,整个身子如庞然大物般地便压了过来,苏念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运掌反抗,两人在几秒之内过招数次,但又是苏念惨败在他的手下。
被他反扣住手,压倒在床榻之上,只剩下气喘吁吁的份儿,“姬殊晏你混蛋,给小爷我死开!”
她右肩处的箭伤本就没有好好处理,而今被他这么粗暴地一扯一拉,更是伤上加伤,似乎昨夜被刺杀时留下的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疼了,苏念简直要被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混蛋给气炸了!
“放轻松,莫要再做无谓的反抗,本宫只是查看下你的伤口,并不会做其他的。”虽然知道自己的动作有些粗鲁,将她给弄疼了,但他还是不曾放开,只是将声线放得像是在安慰孩童般。
放你个轻松鬼啊!苏念简直要抓狂了,“我自己来,你先松手!”没法子,手还被他扣着,她只能姑且退一步,若真被姬殊晏这流氓给亲手扒衣服她可就死得妥妥的了。
见她终于肯妥协,姬殊晏也不再为难她,立时松开了手,而便在同一瞬间,苏念自枕头底下抽出把匕首,毫不客气地便向他砍去,没有任何招路,只是凭着一腔的怒火,就这么硬生生地冲上去。
而姬殊晏显然也是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行为,身子迅速往后一倾,一只手侧绕过她的脑袋,另一只则是徒手而上,虽然在制住她动作的时候被划伤了手背,但他却已是牢牢地钳制住了她的手腕。
绕过她脑袋的手顺势在她后颈处的某个穴位一点,她浑身一软,便再次倒了下去,只能以一双怒火冲天的眼眸瞪向他,“姬殊晏,你动我一根手指头看看,我便自尽给你看!”
“小淫贼,本宫只是好心地想为你上药,又不是上邢,你这般过激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了?”对于苏念竟然张嘴以自尽来威胁他,饶是姬殊晏如何地淡定也不由被激恼。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都说了与你无关,你还不给我松手!”但同时也在气头上的苏念显然是未曾注意到他被她的话所激怒,未经过滤便直言道。
眉梢深蹙,姬殊晏沉默了片刻,最终叹息般地舒了口气,也选择退一步,“既是如此,你我都退一步,我松手,衣服你自己脱。”
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觉得眼皮都酸痛了,苏念只能头疼地认输,毕竟眼前之人不是慕白,不会像慕白这般好糊弄,她再与他僵持下去,只能是她先败下阵来,毕竟她实在是又累又困。
慢吞吞地坐起来,苏念将腰带松开,小心翼翼地把上衣给拉开,但只露出了右肩受伤较为严重的那处,其实姬殊晏说得也没错,毕竟她是伤在肩上,自己处理起来确然是不便。
前一段时间她自己处理伤口,就好几次将伤痕给弄崩裂了,若不是她较为能忍疼,早就已经痛晕过去了。
一眼便看到她右肩上,白皙如玉的肩膀,却是有一块触目惊心的伤痕,而且看这样子,明显是当时受伤的时候不曾处理好,已经开始发炎了,“那么深的箭伤,你也选择一个人自行医治?”
这次她倒是听出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头,显然是真的有点儿动怒了,只能缩了下脖子,无辜地眨了下眸子,“人在皇宫飘,哪能不挨刀,这么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起姬殊晏儿时所受过的伤来说,她简直便是九牛一毛,所以她也就并未太放在心中。
“小淫贼,先前本宫一直以为你很珍惜自个儿的小命,但如今看来,是本宫看走了眼。”就凭她这些日子以来完全不要命的做法,他毫不怀疑,眼前之人的求生***其实并不强烈。
或者换句话来说,她在潜意识里,认定自己是活不长久的人。
苏念撇撇了唇角,脑袋靠在柔软的枕头之上,话音透露出几分懒散,“那是殿下你想多了,我又不是九尾狐狸,只有小命一条,自然得要好好珍惜才行。”
明显不愿说实话,姬殊晏故意加重了抹药的力道,痛得她立马便呲牙咧嘴起来,“姬殊晏你丫的不会轻点儿啊,痛死小爷我了!”
而便在她吼出口的同时,窗棂处传来声闷响,苏念与姬殊晏在同一时刻向声响的来源地看去,便见的一袭紫袂立于窗棂之下,暗淡的月光零零散散地铺撒在他的周身,却衬地他的面容越发苍白如雪。
慕白在几个时辰前便听了苏念的话回了府,但实在觉得不安心,纠结了许久,最后狠一狠心,咬一咬牙,决定还是偷偷溜到皇宫,在外头看着苏念,以确保她的安全为好。
可是他却万万不曾想到,当他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悦来到屋外时,却恰好听到了苏念喊痛的那句话,几乎是完全没有经过大脑,他的身子已提前做出了反应,翻身入了屋。
映入眼帘的,是衣袋宽松,露出雪白如花的肌肤的苏念,以及坐在她身旁,手尚且还抚在她肩上的姬殊晏。
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用力扯了一下,生疼,火辣辣的,无法让他忽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但他还是艰难地勾起了唇角,“我……我落了样东西,便想过来寻一寻,先、先走了。”
“哎哎哎……”看慕白这落荒而逃般的背影,苏念便明白他这是想歪了,赶忙起来想要拦住他,但很不幸地却扯到了伤口,痛得她不敢再乱动弹。
“别乱动,伤口再裂开你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