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很是明了,前皇后早逝,他姬弘宇的太子之位本就摇摇欲坠,若不是后来爬上了她的床,得到了她以及她身后娘家人的帮助,就凭他姬弘宇的那点本事,现下早就已经被端王踩成粉末了。
显然的是,纳兰婧今日说出此番话,已是完全被姬弘宇不着边际的行迹给彻底惹怒了,她真心实意对待这个男人,冒着在天下人眼中的大不敬关系,与姬弘宇搞在了一块儿,可不是为了得到他如此的回报。
如若他依旧死性不改,她情愿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男人,何不做个一刀两断,也好比她总在后宫为他操碎了心那般来得好。
一听这话,即便是姬弘宇有多么地不甘,多么地恼怒,也立时变成了只乖羊羔,灰溜溜地到了纳兰婧的身边,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冷冷地避开,只得讪笑。
“母后若是生气,不论是打是骂,儿臣都愿意接受。只是……像今日这番话,母后却是要三思而后行的……”
“本宫已经想得很清楚,而且也说得很明白,你与此人到底是何关系本宫已经懒得追究,但若是想要本宫原谅你,那也很简单,随本宫一同回宫,至于这个男子,便交由本宫处理。”
闻言,姬弘宇脸色顿黑,后宫中人都知晓当今皇后可是只笑面虎,折磨不听话之人的手段千千万,而作为她的地下.情人姬弘宇来说,他更加清楚纳兰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若是他今日将安九卿交了出去,依照纳兰婧这毒妇心肠,定然会将安九卿折磨致死!
见姬弘宇竟然犹豫了,纳兰婧便是连最后一点耐心都被消耗殆尽,冷哼一声道:“既然太子如此怜香惜玉,宁愿舍弃江山也要保住美人,那本宫也无话可说,今日便当本宫从未来过。
只是……日后你姬弘宇的未来究竟是死是活,便与我纳兰婧再无半点干系!”
“母后如此心急作何,儿臣与他清清白白,并未曾发生任何不该发生之事,再者儿臣对母后之心天地可鉴,又岂会被一个男子勾去心思,不过既然母后如此讨厌他,那儿臣又岂会让母后徒添烦恼。”
说话间,他弯腰拾起方才被安九卿搁置在岸上的剑,锋利的长剑亮出,他忽而转向了安九卿,目光之中尽是隐忍与不舍,但他却一步一步地迈向了安九卿,“儿臣,为母后亲自扫除烦恼!”
一剑而入,直穿腹部,殷红的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顺着长剑,晕开在温泉之上,如是满山绽开的山茶,充斥着蛊惑般的血腥。
“九卿,对不起。”极低,极喑哑的嗓音,只有他与安九卿两人能够听到,他在他的耳畔,如是细语低喃着,缠绵而又难以撒手。
在说完这句话之时,他紧紧地闭上双眼,完全不敢看安九卿的表情,只是以手用力一推,沉重的身体坠入泉水之中,溅起数米高的水花,也同时打湿了他一身的华服。
再回过身来之时,那些隐忍、不舍,甚至是狠色都已消失殆尽,全数被如春风般的温柔所取代,他几大步便至纳兰婧的身畔,霸道地将她给搂入了自己的怀中,“如此,母后可满意?”
虽然觉得心里还是有些堵,但好歹这个男人她纳兰婧也没看错,对于她的情分还是远胜过这个不知自何处冒出来的男子的。
这般一想通,一肚子的火气也就差不多泄了大半,便只是半推半迎地道:“知道错了就好,只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日后你若再敢做出此事,本宫便再也不会理你半分。”
“母后的话便是圣旨,儿臣岂有不从的道理?好了好了,咱们便将此事揭过,若是再耽搁些时辰,恐怕就真的要误了祭祀了。”衣袖之下的拳头握地紧紧,但嘴边却依然说着甜言蜜语。
纳兰婧背后又未有长眼睛,如何会知晓此时此刻将她如此深情款款地拥入怀中的男子,却是恨不得将她给千刀万剐。
听到他这般说,纳兰婧才想起了正事,故作恼怒地说道:“亏得你还记着,成了,此事既然你已一刀斩断,本宫也不会再提及,现下便摆驾回宫吧,你该吸取些教训了!”
便在姬弘宇同纳兰婧一行离开凌雾山庄之际,有一抹身影皎洁地窜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溜进了那间温泉室,看到泉水将近一大片被染成了血红,却并未有半丝恼怒,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啧啧,就这么被捅了一刀栽在水池里,还真是狼狈地好笑,你说我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楼里的弟兄会不会直接笑晕过去?毕竟看到向来便以孤高自诩的安九卿竟然会栽在一个男人的手中,而且还是个愚蠢到家的男人。”
沉默了片刻,原本一片平静的水面忽而泛起涟漪,紧接着一只修长的手便露出了水面,搭在泉沿边,“废话说够了没,拉我上去。”
来者不是向来便聒聒噪噪的易斐又会是何人?只见他笑嘻嘻地摸了下鼻尖,才一摇一晃地上前去将水中的安九卿给捞了上来,见他一手捂着腹部,面上难得露出些许痛苦的模样,便也收了玩笑的心思。
“这几日来看他为了你总是早早地溜出皇宫,又三更半夜地溜回去,掏心掏肺地想要讨好你,原以为他是真爱你爱地死去活来的,不想也是个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渣男呀,看来阁主说得也没有错。”
听他在耳畔絮絮叨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