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不可一日无主,还望殿下早做决断!”作为资深老狐狸,韦黎相当明白自己适合在何时冒出头来。
“本宫心中自有计较,不过此事也不能急于一时,毕竟如今父皇的身子已经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姬殊晏是有多么地孝顺。
韦黎连连应和:“殿下乃是至孝之人,此乃我大齐之幸呀!”
眼咕噜一转,韦黎笑着问道:“便不知殿下先前许下的承诺,何时可兑现,毕竟……小女已是待字闺中,微臣怕若是陛下……咳咳,这婚事岂不是得要拖上一年半载的?”
闻言,姬殊晏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但是面上的笑意却不见半分减少,“待到本宫重塑朝纲之际,便是迎娶令嫒之时,韦相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不过比之与令嫒的婚事,本宫倒是有些奇怪,为何韦相这些年来,所出无一子,只韦思一个千金,这韦家的人丁还是过于单薄了些吧。”
对于为君着而言,这般问及臣子的家室自然是不妥,可姬殊晏的身上还有一层准女婿的身份在,所以在谈及韦黎的家室之时,也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是微臣无能……”吞吞吐吐,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姬殊晏会意地笑笑,善解人意地说道:“如今韦相也不过知非之年,若是因一些事由而一直耽搁着,断的可是韦氏一族的根系。”
没错,这些年来,韦黎只韦思这么一个女儿,即便韦思聪敏过人,但终归也只是个女子,没有儿子这一梗,如鱼刺一般卡在韦黎的吼间,一直以来都让他觉得自己对不住韦家的列祖列宗。
在韦黎处在为难之际,姬殊晏忽而拍了拍手心,殿门立时便被推了开,便见得三名身材袅娜,长相绝美的女子进了殿内。
“殿下万福金安。”
姬殊晏做了个免礼的动作,笑着看向韦黎,“不知韦相对于本宫所精心挑选的这三位美人可还算满意?”
“殿、殿下,这……怕是不妥吧……”口中这般说着,可是眼神却像是磁铁一般,早被那三位佳丽给吸引了过去。
“韦相的顾虑,本宫自是明白,本宫既然将这三名美姬赏与韦相,自然也是为你想好了出路。”
说话间,行至韦黎的身畔,侧身与他低语了几句,便见得韦黎的眸中闪过了惊喜之色,连连叩谢:“微臣多谢殿下指教,定然不辜负殿下的美意!”
多攀谈了几句,韦黎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三位美姬退出了宣政殿。
在殿门合上的刹那,姬殊晏唇边的笑意便慢慢淡了下去,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提声道:“鹤雪。”
瞬间,一抹红影便立在了姬殊晏的跟头,他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说道:“将奏折抱到马车上。”
闻言,鹤雪眼睛一亮,“殿下今日不在这里待着了?”
自从姬殊晏掌权以后,便时常会在宣政殿批奏折批到很晚,而鹤雪在这宫中到处蹦跶,早已是蹦跶腻了,如今一听姬殊晏竟然要提早回去,可不得高兴死。
“这几日辛苦我们家鹤雪了,今日给你放个假,去玩儿吧,只要记得在天黑前回来便成。”
虽然姬殊晏说要放他假,但是鹤雪还是不敢动,只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他被他看得不由笑出了声来,“放心,本宫不会告诉你师父的。”
听此,只听得‘嗖’地一声,那抹红影便在瞬间消失在了眼帘,姬殊晏无奈地摇了摇首。
径直回了府,但姬殊晏并未入书房批阅奏折,而是目标明确地折了个方向,走进了听风苑。
彼时的苏念以养伤为名,遣走了一切闲杂人等,舒舒服服地躺在长椅之上,沐浴着恰到好处的阳光。
冷不防一道阴影投掷而下,好死不死地挡住了她的阳光。
她不悦地蹙眉,撑开眼眸间,正撞上那双含着淡淡笑意的眸子,挑了挑眉,不冷不淡地说道:“殿下好兴致,今日也有心情晒太阳?”
“今日感觉如何?”姬殊晏直接便在她的跟前半蹲了下来,简明扼要道。
苏念歪着脑袋想了下,回道:“景师父已经为我针灸了一回,他说可能要等到肉长回去,才会有成效。”
她的那双腿实在是不忍让人直视,由于在巨石下压得时间久了些,导致双腿血液无法循环,整条腿都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加之有几处还被嵌去了肉,更加是惨不忍睹。
有时候苏念都在想,这样的腿,八成是已经治不好了,何不干脆些,直接砍断呢,也省得她偶然自己掀开看时,被自己给吓到了。
“本宫最近看到了一本医书,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应当对你的腿有所作用。”说罢,便伸出手来按上她的双腿。
这一举止吓得苏念浑身一哆嗦,“你……”
“本宫说过,不论付出如何的代价,都会治好你的腿,你是不信本宫有这本事?”
也不是不信,而是觉得,此处可是男尊女卑的朝代,哪有男子屈尊为女子按摩之说。
姬殊晏为她做到这种程度,不由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有一种不该有的情愫,正在他们两人之间慢慢地升腾。
但终归,苏念还是没有开口拒绝,其实她不得不承认,姬殊晏按摩的手法还是很有一套的,轻重有加,舒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