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慕白没见过世面什么的,实在是鹤雪竟然会听从除姬殊晏之外的人这一事实让他一时有些无法接受,再次以看怪物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瞪着苏念,像是想要自里而外地将她给剖析一番。
假山之中的孩子实在是多,他们三人这般来来回回地运送孩子,饶是慕白也有是累得满头大汗,一脸郁闷地看着速度不曾慢下半分来的鹤雪,心道武学造诣这东西还真是造化弄人。
出身于武学世家的他,自小便被家人夸赞乃是练武奇才,却不想后来遇到了姬殊晏,被才学了一个月功夫的他打败,再后来又碰到鹤雪,才不过只交手了不出十招,便被这个比他小了整整五岁之人给打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而专注于运送孩子的鹤雪根本便未曾注意到慕白羡慕嫉妒恨般的目光,动作并不温和地便捞起一个看上去才只有四五岁的孩子,轻松地夹在腋下,提了轻功便往外去。
那小娃娃原本还甚是好奇鹤雪那一头的银发,却不想他夹着她竟然便飞了起来,小娃娃措不及防,‘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惨绝人寰。
刹那间,原本暗淡的端王府顿然便灯火通明,各种人声交织在一块儿,但目标十分明确地便朝着后院而去。
处在后头的苏念见形势不对劲,赶忙提声道:“不好被发现了,鹤雪你快将怀中的孩子打晕,小鲜肉你领路,我断后!”
“不成,你轻功不够好,还是由我来断后!”虽然被发现,但慕白未曾露出半分怯意来,这对常在沙场上打滚的他而言,并不算最危险的场面,但对于只打过一次仗的苏念而言意义便不同了。
他绝对不放心留下她一人断后,面对端王府的那些狼豺虎豹。
“正因为我轻功不如你们,所以才要选择断后,还有十多个孩子没有送过去,而很显然,若是让我抱着三四个孩子先走,定然会拖了所有人的后退,但若是让你与鹤雪带着那么多的孩子跑路效率定然会高出许多。”
说话间,便连续将几个孩子都塞到了慕白的怀中,堵住了他后头想说的话,“我去将他们引开拖延些时间,你与鹤雪速战速决。”
在临走前,她还与鹤雪贴耳说了句什么,才身形一闪,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看着她的身形与漆黑的夜色彻底地融合在一块儿,慕白只觉得心下涌起一股浓重的不安,像是有什么不详之事便要降临一般。
怀中惴惴不安的孩子动了动,才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狠狠一咬牙,叫鹤雪行动再快一些,便加快速度趁着苏念涉险引开端王府的人的同时搬运孩子。
对于只身引开端王府之人的苏念而言,她真是懊恼地要命,只怪自己之前没有详细地熟悉端王府的布局,外加现下夜色昏暗,她根本便摸不清到底哪个方向才是最佳逃亡路线。
身后的尾巴越来越多,而且方才她在运送孩子之时耗费了太多的力气,以至于现下即便是努力地提升内力,也无法将轻功施展开来。
不过这对于自穿越而来便长时间在土匪窝里摸爬滚打的苏念而言也并不是被逼到了绝境,她如同一只地鼠般,看到空隙便钻,完全叫后头追赶的人摸不着头脑。
在兜兜转转了好几圈之后,终于是将后头一大堆的尾巴甩掉了大半,苏念忍不住拍拍胸膛刚想出一口气,便觉得耳畔刮来一阵疾风,她下意识地闪身要躲开,却发现右肩之上传来了一阵剧痛。
顺着痛感瞧去,右肩之上正中了一支长长的利箭,殷红的鲜血在顷刻间便染红了整片肩膀,她一手按着受伤处,抬眸看向那向她射箭之人。
是个陌生的面孔,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是如机械般地持着把长弓,挡在了离她数米开外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却是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她的逃生之路。
“好大一只老鼠,竟然敢到本王的府邸撒野。”姬桦泽慢吞吞地自那男子的身后走了出来,略微向前靠近了两步,冷冷地一勾唇角,目光如锥般地盯着苏念。
不待苏念说话,便另有一人面露焦急地赶到姬桦泽的身边,贴着他的耳垂说道:“王爷不好了,假山中的那些孩子全都不见了。”
“把她给本王射成马蜂窝!”听到这番话,姬桦泽几乎要气炸了,那么多的孩子,可是他耗费了王府众多的人力物力才几乎要全数筹集的,而且那些孩子可是他通往帝位的桥梁,如今竟然被人偷得一个也不剩,他都快要气到吐血了!
“王爷且慢。”见姬桦泽怒火冲天完全不顾后果,一旁的侍从赶忙拦住,忙补充道:“孩子已经不见了,王爷若是现下便将此人给射杀,那岂不是彻底断了重新找回那些孩子的路了?”
听此,姬桦泽生生地忍下了便要喷涌而出的怒火,一甩流袖,目光像是要把苏念给剥皮抽筋了般,“留活口。”
将所有的孩子都给暂时安顿了好,慕白赶忙朝天放了个信号烟火,虽然已经放了烟火派慕府之人前来救援,但慕白心中的不安还是越来越强,另他根本便无法安定下来。
“鹤雪你且在这儿看着这些孩子,我去去便回。”谁知他前脚还不曾迈出一步,便被鹤雪给扣住了肩膀,他不由有些懊恼地回过首去,怒道:“你拦着我做什么!”
“苏念说,让我们在此处等她半柱香的时间,若是半柱香内她不曾回来,便让我们带着孩子离开。”说完,鹤雪还顿了下仔细地想想,应当是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