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不一会儿就下午了,袁妈之前送上去的午餐,厉南骁也没有吃,陆荼蘼依旧在楼下坐着,她没有上去过。
袁妈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不停的在陆荼蘼面前转来转去。
齐海实在是没有办法,敲门不管多少遍,屋里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厉先生不管怎样,应该都会很理智才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开门,也不理会别人,这是,自从他跟着厉先生开始的这五年里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昨天晚上顾少和警局打电话说厉先生当街打人,一个人昏迷不醒,经检查头颅出血致重度脑震荡,另一个人手腕被踩成粉碎性骨折,恢复几率极小,还有一个轻伤。
齐海接到这个消息时,都曾怀疑是不是警局搞错了,顾少打电话时,他才知道是真的。
当他赶到现场,他也不敢相信那脸上是血的,浑身都散发暴戾气息的男人是厉先生。
的确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顾少一个眼神,他便什么都不敢问,不过齐海敢肯定昨天让厉先生那般疯狂打人的原因,是陆小姐,而并不是今天报纸头条上所谓的名模锦烟。
原以为厉先生今天恢复了平静,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
“厉先生,你开门吧!”齐海不放弃的又敲了敲房门,依然没有回应。
这时,袁妈走了上来,“怎么样?”
“厉先生,还是不肯出来!”
齐海颓废的靠在了墙壁上。
“陆小姐,还是不肯上来,我怎么说,她都回他不会有事的,只是说他想出来就出来了,让我们也别管了!”
袁妈语气里满都是无可奈何。
“这两个人都这么倔,这可让我们怎么办?”
齐海犹豫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拨出了顾玺城的电话。
“喂,顾少,我是齐海,厉先生把自己关在房间,已经将近十个小时了,从早上醒来他还没有用餐,我们叫门,他也不回应!”
“……我马上到,再敲门,实在不行把门踹开,别管那么多,照我说的做!”
顾玺城交待完,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顾先生,怎么说?”袁妈着急的开口问道。
“顾少说继续敲门,实在不行就把门踹开!”
齐海收了手机,再次上前敲门。
大厅里,陆荼蘼坐在沙发上,她安安静静的搂着课本,她手里拿着铅笔,课本里面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她认真的在画着什么。
看似表面平静的陆荼蘼,其实她心里早就不平静了,她不想这么快的跟厉南骁低头。
凭什么是他的错,每次都要她先服软,每次都是这样,搞的她多无理取闹似的。
在陆荼蘼心里,这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原则性问题。
厉南骁一个大男人,欺负了她一个小女人不说,竟然还要跟她置气,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这不是女人惯用的伎俩吗?
还等着她上去跟他认错,然后再忍受他理所应当的欺负吗?
陆荼蘼心里越想越气,手里的铅笔都因为她用力过度而断了,那断点刚刚好就是她笔下林顾泽的眼睛,原本琥珀色满眼温柔的眼神,因为这一笔的失误而变得凶光微露的模样。
陆荼蘼有些后悔的用手拂去,那画像眼睛上的铅笔断点,可也没有用处了,他的眼神再也恢复不到印象中那般满目的柔情和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