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这么大,我就没像今天这么跑过!
当我冲出医院,甩开那几个边骂边向我围过来的疯女人时,已经冲出去了整整一条街!
这也就是追我的人少,要是再多点,我都得顺着高速跑回江市。
在路边站定,忍着胸口的痛把气喘均后,我走进路边卖衣服的小店换了一身衣服,又去理发店剪了个齐刘海。
别说,换个发型,真跟重新投回胎一样。看看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我拿出摔裂屏的手机给田周打了个电话。
我想报警。
我可以肯定这事是赵浅母女做的,可她们现在有精神病这张王牌,我不知道我要怎样,才能给自己讨回公道,恢复名誉。
田周听我说完,沉默了会,笑了,“放的好。”
我糊涂了,“放的好?”
我上午把田周气坏了,所以他在这里解气呢?
“对,放的好。”田周道,“方小姐,你听我的,这事不能报警,咱们这样……”声音一顿,问道,“你给江先生打电话了吗?他很担心你……我多句嘴,现在视频传开了,对于视频上的事,你是不是应该和江先生解释一下?”
“我有什么可向他解释的?”
“那盒,避孕套。”
看着车来车往的街,我笑了,呼出的气体冰凉,“田律师,你可能误会了。我没有什么可向江泽解释的,我和他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做什么事都和他无关。”深吸一口气,我继续道,“我知道你是江泽公司的法务律师,如果你方便接我的案子继续帮我,我会感谢你。如果不方便,那就不麻烦了。这几天的事让你操心了,等我回江市,我会把律师费一分不少的打给你。”
果断挂掉电话,我转身去了网。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田周一个律师,既然他能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件事,那和别的律师把情况讲清楚说明白了,一样也能。
可惜,我低估了田周的本事,也高估了一些律师的操守。
一个下午,我接连跑了两个律所咨询。结果都是让我把事情弄大,不顾一切和赵浅拼个鱼死网破的。
在代理费上也是狮子大开口,如果我按着他们的意思去干这件事,只怕把江泽那张卡上剩下的钱全扔出去都不够。
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宾馆,我躺上床上久久起不来。
我是应该听那几个律师咬着牙和赵浅死磕到底,还是向江泽低头让田周继续帮我?
又或是,不和赵浅这对狗母女斗了!反正我不可能回画廊工作了,不如收拾收拾东西去大城市……
正想着,门被敲响了。
我心中一紧,吓的一下子坐了越来。
不会是那些看了视频的人找上门了?
正想着,余扬在外面道了句,“开门。”
原来是他。
长松一口气,我把门打开,“你怎么来了?”
余扬把身后的背包扔在沙发椅上,坐在床上长叹一声,捏捏眉心道,“我那里住不下去了。”
“住不下去?”
“睡醒一觉,本来想出去吃点东西。结果发现门上被泼了屎不说,还让人用口香糖把钥匙孔堵住了。”
“……”
“啊,对了,楼道墙上还被人用油漆写了‘奸夫’、‘不要脸’。单曲循环,两面墙都写满了。”
“这些人是有病!”我道,“就没人管?”
“我去保安室了,想调监控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可,”余扬憋憋嘴,摊手道,“监控从一楼到三楼都坏了,而且保安还说,这事因我而起,让我出钱找保洁把楼道的屎给弄干净了,还得刷墙。”
说着,把手向我一伸,“拿钱,事因你而起,我是无辜的。”
“无辜你大爷啊!”我现在能不能拿刀捅了他,“如果不是你精虫上脑让我去送套,能发生这么多事?”
“揍你那个疯老太太是我花钱请来的?这样,一半,”他继续对我扬手,“一人一半,这钱我不能自己掏。”
“做梦!”
“那我就不走了。”余扬往后一躺,道,“反正我没地方住。”
我咬牙切齿的瞪他,“你就是个无赖。”
他举起一根手指轻晃,“别这么夸我,一般人都叫我败类。”
我刚想骂他,就听到‘叮’的一声从余扬的背包里传出。
余扬一下子起来,把包拎了过去。一边从里面往外掏电脑,一边对我道,“你看,你这么没良心,我还想着帮你。过来看看……”
说着,把打开的电脑放到了茶几上。
我狐疑的看了他两眼,去看屏幕。
又是一个视频,上面挂着大大的标题:反转,速来看‘绿茶婊’打人真相!
还是昨天晚上的视频,只不过这次是全的。
从我喊亮楼道灯,站在余扬家门口,到赵浅她妈冲上来不由分说的就打我,后来又怎么想打我却扑空磕在台阶上,随后呼拉拉出来一群看热闹的……
视频里的我不再是盛气凌人,逼人下跪的强者。而是被赵浅她妈打的无力还击的可怜虫……
“你怎么拿到的视频?我下午去过那个小区的保安室,可保安说什么也不给我,说要警察来才行。”
余扬摸摸鼻子,“我一说他们就给我了,有那么难吗?快看评论,这回真相大白了,网友不会骂你了。”
视频刚好播完,最后一个画面是余扬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进他家。
视频无声,可我的心却随着那紧关的门颤动了两下,莫名的不安。
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