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的看着江母,脑子转不过来了。
在我的认知中,她不拿刀砍我可以坐在这里和我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已经是天方夜谭了。现在,她竟然让我回去和江泽好好过日子!
是她疯了还是我听疯了?
联系近来江家一连串的变故,我放在膝上的手攥紧了。沉下心,我对他道,“江泽怎么了?”
一定是江泽出事了,她才会对她恨到骨子里的我说出这种话来。
“你关心江泽?”江母不答反问,语气咄咄逼人,“你还爱着他,爱他你还给别人当情妇?”
江母扬起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震得我面前杯中的清水乱晃。
距离我们卡座不远的地方,赵龙扬头看过来,吼道,“大妈,你说话注意点,给你脸了是不是?我姐说了只给你二十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三分二十七秒了,你能好好聊就好好聊,不能聊就滚,别耽搁我姐回去吃饭!”
江母脸色变的极其不好,看着赵龙嘴唇抖了几抖,最后将目光横向我,“你能耐了啊方小冉,还摆上谱了。”
我捧起水杯,冷笑出声,“是能耐了,那个你可以指着鼻子骂的方小冉一去不复返了。怎么,你是明明白白说出江泽到底怎么了,还是马上滚出我视线?”
眼见她双眼喷火嘴唇抖动,我轻抿一口水,淡然出声,“还想骂?想清楚后果。说真的,别说你丈夫倒了,就是不倒,我碾死你们一家也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偶尔装装逼的感觉也挺不错的,我以前怎么不会这招呢?
江母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攥起,咬牙切齿的道,“枉费当年江泽把你当成宝,他真是瞎了眼了!”
“所以呢?”我看她嗤笑,“你是要滚了吗?”
江母捂着起伏不已的胸口喘息再喘息,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对我道,“江泽艺廊被法院封了的事你知道吧?”
“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我放下水杯,道,“也不想知道。你最好直接明了的说出你的目的,江泽怎么了。其余的枝脉细节,能省就省。”
我想知道,可以让别人去查。和她多待一秒,是折磨。
江母闭上眼,眼皮一个劲抖动。磨几下牙后,简洁的道,“江泽被那人陷害卖假货,艺廊的东西被收去鉴定。结果从里面鉴定出刚出土文物,所以他以盗取贩卖文物罪被收押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开庭审讯。”
“他爸爸倒了,我们家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江母睁开眼,直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判刑。你知道倒卖文物要判多少年吗,他最少要被判五年,至少五年,等他出来……”
江母眼圈一红,说不下去了。缓了一会,吸吸鼻子继续道,“前不久,有人找到我家。说如果能接纳你回江家,可以保证江泽没事。”
我低头,食指沿着水杯杯沿来回转。
“小冉,不管以前发生些什么,你忍心看江泽毁了吗?他在加拿大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回国,他在公司为什么几次调动职位,他为什么丢了工作为什么开艺廊,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一点也感觉不到吗?你心还是肉长的吗?”
我手指顿在杯沿上,扬眸看向江母,“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有求于人时,态度要谦卑?”
江母张嘴,哑言。
“找你们的人是谁?”
“不认识。”
“你是怎么知道可以在这里找到我的?”
“那个人提供的,本来给了我只手机,让我按着上面提示的位置就能找到你。后来改打电话了。”
原来是韩晴,她在我车上放跟踪器就是这个目的。
可她为什么又破坏了车闸?难道觉得让江家绑我回去有点不可能,直接杀了我更简单?
“你都不认识,就这么信她的话?”
“信。”江母昂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真的,眼下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笑出声,别头看向窗外,“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不会和你回去。”
“那就新闻头条见。”
江母推过一只手机,眼中闪过寒光。
我抽出一张纸巾,垫在指尖把手机拿过来。扫一眼,笑了。
一篇新闻稿。
内容是揭露我已婚身份,却不知廉耻给余扬当情妇。其中,写了江泽多年来对我的好,就算我不能生孩子也对我不离不弃。可最终,我却跑去给别人当情妇,全然不顾夫妻情谊。眼下,江泽落难,我更是一眼不瞅,只顾自己穿金挂银,花天酒地……
里面,放着几张我和江泽热恋时的照片和北城时我和余扬在震车被偷拍的照片。
扫完一遍,我对江母道,“稿子中这女人真是可恶及了,把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坑到这个地步,你说她怎么不下地狱呢。”
江母眼神一晃,眼中更鄙视了,“没想到你连点脸都不要了,看完脸都不红一下。”
“这稿子也是对方给你的?我要是跟你回去,就稿子就当没存在过。我要是不走,就把这个发出去?”
“如果你够聪明,会选第一个。我只要你现在和我回去,等江泽出来,你愿意去哪去哪。想当情妇还是小三,随你自己喜欢。”
“如果我回去后不走了,就好好和江泽过日子呢?按你刚才的话来说,江泽爱我还爱的很深呢。”
江母嘴角抽搐了下,把头别向一边了。好一会,她再次向我看过来,道,“你别威胁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回去。这样,你成全我,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