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吼,展寒阳愣住,满眼惊愕。
他看我我看他,大眼瞪小眼。
对视三秒,感觉到他握在我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用力时,我一下子推开他,利落的跳下床。
展寒阳向后仰去,砸在床上颤了两颤,看着天花板呐呐吐出一句,“一定是梦……”
然后,猛的坐起,双眸锁住我。
接下来,一遍兵荒马乱。医生护士齐出动,来处理他右后肩上渗血的枪伤。
他脸色青白,似感觉不到痛一样,视线就那样一直落在我身上。郝助理几次和他说话他都没搭理。连吴用进来和他说展明毅找到时他都没反应。
我很关心。
我不关心展明毅和韩晴的死活,我关心妙儿和小优。这几年我虽然过的浑噩,可记忆还有。
妙儿和小优每年这个时候会从国外回到展家老宅住一个月左右,季琳桐和韩晴也是每年这个时候能见她们一面。
说是一面,其实随着孩子长大,越来越渴望母爱,展寒阳对这方面限制的也不是太严,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次韩晴把小优和妙儿带走的事。
妙儿小优很懂事,和童童瑶瑶感情很好。特别是妙儿,很有大姐姐的样子,照顾起弟妹来有模有样的。
每当吴用家的小格格和小优有争执闹脾气时,都是她从中调节。
这样可爱懂事的两个孩子,不应该葬身大海。
吴用叹气,道,“祸害遗千年,展明毅和韩晴没事。小优沉到海里太久,在急救。妙儿……失踪了。”
我心中空落落的。
在海中失踪,找回来的机会几乎为零。我抬头看向展寒阳,心中升起无名火。
如果一开始他就答应给钱,而不是连番刺激展明毅,妙儿和小优不会出事。转念一想又烦躁。如果不告诉展明毅小优是他的孩子,他就是拿到钱也不会放了小优。
我瞪展寒阳,他竟然笑了。
在护士处理好他后肩绷裂的伤口后,侧身一躺,闭上眼睛,睡了!!!
接下来几天,我们不说话。我虽然去看他,可一声不吱。他目光黏在我身上来来去去,也一言不发。
就这么过了十天,他在医院里突然不见了。
我去时看不到他人,和郝助理打听,才知道他去另一家医院看韩晴了。
哦,看韩晴了啊,伤还没好,话也不留一句……
我带着童童瑶瑶回到车上,当了我六年司机已经成了小头头儿的赵龙问,“姐,你去哪?”
“去何丽那里。”
赵龙打了ok的手势,抬手扶扶耳上无线耳机,“……五百米后右转,075前行开路,z02随后。绕行外环,错开早高峰。”
我到何丽的住处时,何丽刚起床。她揉着眼睛从楼上走下来,迷迷糊糊的问,“不去医院到我这里来干吗?我还没睡醒。”
我眼睛扫在她脖侧的大片吻痕上,揶揄,“累坏了吧!厉二哥没直接把你剁了打成汁喝了?”
何丽正好走到沙发处,听完我话瞬间清醒,抓起一个抱枕就砸向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展少不收拾你你皮痒是不是!”
一动,身上白色纱衣浮起涟漪。后背上雕的花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妖艳。
把何丽按到沙发上,我拔开她睡衣看,“你说,我要不要也在身上雕个花?”
何丽回头,一脸见鬼的表情看我,“你他妈没病吧!你知道这有多痛吗?痛到我现在一想起来,都想掰断历三的jb!”
“只是想?”何丽的性格基本是,想的同时已经做了。
何丽长叹,把脸埋在沙发里,“唉,别提了行吗。”
一幅吃了大亏的样子。
我不再问,不过有些事还是想关心一下。比如,现在何三哥有多少房姨太太了。依稀记得,我跳海那年已经八房了。现在七年过去,按着一年增一个的速度来看,也够开场运动会了吧。
何丽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我笑道,“不会吧。”
何丽无所谓的道,“有什么好知道的,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是能和他吵和他闹,还是能把那些女人都赶走?我一样也做不到是不是?那我还非要知道来揉自己心干吗?”
是这个理没错。
“所以,就这样吧。”何丽百无聊赖的道,“他对我好,我收着。他宠我,我受着。我对他唯一的要求是别让他那些女人到我眼前碍我眼。不然,砍人这种事我真做得出来。”
“……”我说不出话来。
“不然你让我怎样,和你一样跳海吗?天啊,”她把头蹭在我肩膀上,“我没那勇气,我怕死。”
撒娇耍赖的语气。
我轻笑,掐她腋下一把,又给她揉揉。
许久,她叹,“我折腾不动了,本来我也没活多明白是不是?就这样吧,不少吃不少喝的,怎么样不是一辈子呢。”
怎么样还不是一辈子呢,这话还真不像何丽能说出来的。可偏偏,真就是她说的!
吃过晚餐,我赖在何丽这里不走,何丽只能吩咐保姆给我们母子三人收拾客房。
才收拾一半,厉三哥进门。瞄了我们三个一眼,摸出手机转身上楼,“二弟,你家没粮了?我要不要让弟妹带两袋大米回去?我再送你两包咸菜。”
“……”
我看何丽,“他怎么来了?”
何丽诧异,好笑的反问,“他不回来他去哪?”
呃……
何着这处宅子不是厉三哥金屋藏娇的地方,而是天天要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