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余扬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回家的路上。”就是路比较远,我走的比较慢。
余扬哦了声,“到家了给我电话。”
我嗯了声,抬头看了眼偏西的太阳,给吴用打电话,“吴用,能不能把时间提提前?让那个医生提前给宝宝手术?”
“手术完你跑了怎么办?”
“别这样嘛,”我对着电话撒娇又卖萌,“boss大人,你看我这段时间多听你话啊。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追狗我不撵鸡,你就不能发发善心?日行一善,能顶九串糖葫芦。”
吴用笑出声来,“方小冉,我是怕,我前脚让医生给你姐姐家的孩子做了手术,你后脚就自杀了。我是个生意人,总不能做赔本的生意。”
我脸上的笑慢慢凝住,半天,舔舔嘴唇道,“吴用,你不帮就不帮,为什么要咒我死?明确的告诉你,我对死这个字很忌讳。”
“小冉,”吴用轻声道,“我可以帮你联系国内最好的心理医师。相信我,用不上半年,你的病……”
“我没病。”我原地站住,对着眼前的电线杆子正色道,“吴用,我用刀割自己,只是一种解压方式。就像有人压力太大时,会大吼大叫,会哭会喊一样。我割的时候意识清晰,思想清楚。我能精准的控制自己的力度和伤口的深度。而且,我也不是非要这样不可,我……”
“这就是病。”
“吴用,我清楚我自己,你不能凭着你看到的一两眼假象对我妄自揣度。我觉得,你和我的交易,应该建立在你对我尊重上。如果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我,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吴用长呼出一口气,“好吧,是我唐突了。”
“我没病。”我强调。
“好,你没病。”吴用道,“可那个医生,真的只有在半年之后有时间。我真心和你合作,不会骗你。”
我没再说话,默默把电话挂断,继续走。
余扬再次打来电话时,我正站在高速入口前定方位。他问我到家了怎么不能他打电话,我说我还没到家,我上不去高速。
“你骑的自行车吗,上不去高速?”余扬问,“还是小电驴。”
我笑出声来,“你居然知道小电驴,我以为余少只知道宝马奔驰劳斯莱斯……”
余扬冷哼一声,嘟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脾气真大啊,连玩笑都不能开了。
半个小时后,余扬的车在我绕行的小道上找到我。车窗一落,他的脸从后面的窗户里伸出来。上下打量我两眼,语气不善的道,“你的小电驴呢?”
“哈,反话你听不出来?你真以为我会骑个小电驴来给我妈上坟?”
“所以你是从公墓走到这里的,你有病吗?”余扬下车,拽着我胳膊把我塞进车里。他侧身坐进来后,对前面道,“开车。”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不是余扬自己开车,前面还有个司机。不止有司机,副驾驶上还有个男人。
“余总,咱们先去……”那男人问道。
“先去开会。”余扬抬起脚把我踹到一边,叠起腿,拿过一份文件看。
我恬不知耻的凑到余扬身边,把手挡在文件上,“余扬,你特意来接我的啊。你怎么找到我在哪里的?”
余扬瞪我。
前面那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回道,“定位。”一撞余扬斜过去的目光,马上缩回头去。
我嘻嘻笑了,往余扬肩膀上靠了靠头,“余扬,你对我真好。”不发脾气时,是最好的了。 妙——阁:半婚主义
余扬把我揽到他怀里,低下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只撒娇求抚摸的猫?”
我闭上眼,似只猫一样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听着心跳道,“这样?”
“你今天心情很好?”
“嗯,从来没有过的好。”
“既然好,”他手指点在我眼角,“哭什么。”
我抬手,摸到一脸湿润,“累了,很累。”
“睡吧,”余扬轻声道,“睡着了就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