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哇”
君小宝哭的越来越动情,就在任筱筱要发威的时候,一道略显稚嫩却很是沉稳的声音淡淡道:“殿下,没眼泪。”
所以还是,别装了……
嚎的嗓子疼,接受皇上特训的时候,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任筱筱脸上的心疼瞬间转变为怒意,拎起君小宝就要一顿胖揍,“你这臭小子……”
“救命啊!救命啊!”
君小宝抱着脑袋大叫,正要哀嚎自己难逃一劫的时候,听见噗的一声,冷暖玉棋子上沾着一片血迹,文帝抱着歆儿倒在了软榻上。
“父皇!”
“皇爷爷!”
“呜哇,呜哇”
奶声奶气的娃娃音从文帝怀中发出,陆琪连忙将瑟缩的歆儿从文帝怀中抽出,任筱筱扶着文帝,拍了一把君小宝的屁股,“快!去请太医!”
“哦!”
跳下软榻的君小宝跑的比飞还快,顺便叫人去通知了他父皇一声。
钟云宫内,任筱筱和君倾皓都守在殿外,所有太医和冯有才一并跪在殿中,太医诊断之后,个个都摇头,方院正皱着眉道:“皇上,太上皇这病……来势汹汹,臣等……”
“你们怎样?”君倾皓强有力的声音震慑在殿中,几位太医都害怕的颤抖起来,除了跪下磕头说皇上息怒,只有方院正勉强稳住心神道:“皇上息怒,只是暂时不清楚太上皇病情来由,可太上皇梦中呓语甚多,有可能是心病使然。”
“心病?”任筱筱对君倾皓道:“我进去看看吧。”
君倾皓点头,任筱筱随着方院正来到文帝身边,他苍白的嘴唇上下蠕动着,唇瓣摩挲出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不清,他却执着的反复念着。
“阿姒……”
任筱筱一惊,初初听到这两个字,还有一丝震惊,君倾皓问她之时,她却有些难以开口。
将君倾皓拉了出来,任筱筱咬着唇道:“父皇在叫阿姒……”
“阿姒?是谁?”
“我娘啊。”
任筱筱无力的垂下头,显然没想到,这个名字还能在她耳边出现。
而且,是从文帝的嘴里说出来。
这个名字对她跟君倾皓来说都是噩梦。
一场让人不愿意再回想的噩梦,当初的误会,造成了多深的伤害,她自己都不想回忆。
可现在……
“父皇为何会突然想起我娘呢?”任筱筱嘟着嘴,戳了戳君倾皓的胸口,奇怪道。
连日来收到渊国的奏报,看任筱筱打理后宫费心,他便有些日子没将前朝之事告诉她了。
不想她问起,“对了,很久没有跟夜初姐姐联系过了,你在前朝可有她的消息?”
君倾皓俊朗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容,揉了揉任筱筱的发,他柔声道:“下次相见,你要称她女皇陛下了。”
“什么?”任筱筱浑身一震,仿佛被陨石砸中,“夜初姐姐,当皇帝了?”
“准确的说,她已登基为帝。”
夜初登基一月有余了,昭告天下之时,她派人前去渊国祝贺,送了贺礼,他和任筱筱,却是没法亲自前去的。
拖到现在才告诉她,是不想让她担心,因为还有一系列的事情牵出来,总让这个消息显得不那么愉快。
“姐姐登基是好事,你为何表情如此凝重?”大殿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任筱筱肆无忌惮的戳着君倾皓的胸膛,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圈,带着疑惑的表情一派天真,逐渐圆润的脸蛋泛着红润的光泽,娇俏动人。
君倾皓无奈一笑,这事总不能瞒她的,捏着她肉嘟嘟的脸颊,他道:“你的夜初姐姐是逼着你娘退位的,你娘现在的处境,不会很好。”
“夜初姐姐?她不会的!”
任筱筱本能的否定,她认知里的夜初,绝不会做出篡位之事来。
她既已是渊国唯一的女君,安安心心等到姬姒退位,再登基为帝,一切顺理成章,她没必要这么激进的。
“若是为了替君倾城报仇呢?”君倾皓深深凝望着任筱筱,身后别开她耳边的碎发,眼神极为宠溺,心疼她露出的那一抹忧伤。
“报仇?君倾城的死,跟我娘有关?”
“你娘当着夜初的面,杖毙了君倾城,是渊国丞相顾若烟和夜初身边的心腹大将曲妙亲自动的手。”
想起姬姒的手段,君倾皓也十分佩服,一个女人能狠心到这种地步,她晚年的悲凉,可想而知。
同样身为帝王,姬姒的狠厉,让人唏嘘。
一股冰凉从脚底升起,任筱筱立刻扑进君倾皓怀中,轻轻垂下的眼睫氤氲了点点湿意。
“倾皓……”
“筱筱,她的人生,由她自己决定。”
君倾皓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头顶,额间,温柔溢满了他整个胸膛,温暖又宽阔,让人忍不住就想蜷缩在他怀中一世。
风雨飘摇,天光水渺,一世恍惚就这么过了。
文帝睁眼,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光亮,听窗外飒飒风声,眼角滑落一滴泪,他低叹一句,“阿姒。”
此生不见的决绝分别,到最后一刻,也不曾婉转。
当初的分别,竟是永别。
连缥缈虚无的梦,都随着她的离去被打破。
多情自古,伤离别。
姬姒的丧礼很隆重,夜初给了她风光大葬,但陵墓的位置,夜初却没有遵从姬姒当初的意见。
莫愁一身白丧在夜初殿前跪了三天三夜,声音都变得沙哑,“求陛下,不要更改太上皇的陵寝,太上皇生前修建,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