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还不舍她肚子里的孩子,母凭子贵,所以出于这一点,皇上又不愿降罪于她,臣妾说的可对?”余香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刘骜不说她也知道。
其实这一年时间,余香根本就不指望刘骜真的会动马八子。她肚子里的孩子存在一天,马八子的地位便会安稳一日。
但她也曾为母亲,她也渴望孩子,所以她又是绝对绝对不会去陷害马八子肚子里那无辜的性命。
故而只要马八子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性命,很多事情她都能容忍,她甚至能够说服刘骜去容忍。
也谈不上是她多伟大,更不是为了让别人看她是什么仁慈的足以母仪天下,只是怕做多了坏事,晚上会睡不着,会噩梦缠身。
如此来看,做人还是要多做好事才行。
在这后宫之中,不主动害人,便已经是行善积德了。
“有时候朕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怎么会如同能够看透朕的心思一样,什么都懂得?”刘骜现在再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习惯了。
其实越是这样,他的心底对余香就越是依赖。
他觉得余香什么都懂他,甚至比他自己还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才不会后悔。
他是真的离不开她,她不仅仅是自己深爱的女子,却也更像是自己的影子。
离开影子,人是没法活的。
“夫妻本为比目,又为鹣鲽。都可同用一双眼睛,同用一对翅膀,那臣妾懂您的心思,又有何稀奇?”余香一直都在与刘骜以夫妻自称,这是说给刘骜听的,也是说给全部宫侍听的。
这宫内可以有无数妃嫔,但只能是皇上的妾。
妻,便也唯有她一人罢了。
“嗯,爱妻言之有理。”刘骜点了点头,又道:“念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朕这一次还是不会动她,但会派人盯紧了她的举动。倘若再有下次,她敢伤人分毫,纵使是肚子里怀着龙嗣,朕也绝对不饶她。”
“好”,余香笑,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其实刘骜如何对待马八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对待自己。
晚上刘骜并未留下用膳,说是晚膳去跟布格里吃了,谈一谈两国和亲的事儿接下来该如何继续。
余香也觉得这场病来得离奇,突然之间便浑身高热,神志不清,好的竟然也那么莫名其妙,宛如没生过病一样。
难道真的是因为什么巫教之术?
其实说真的,余香对于什么巫教之术没什么了解,不过是在一本书上看过零星句子,因为说的太吓人,她便合上避之不看了。
幼年之时爹娘便说过巫教是邪术,不可听,不可信,若是沾染了就会没命。
余香分不清巫教和道教的区别在哪儿,也不知道为何一直将巫教当做邪教的爹娘,为何会买了关于巫教的书卷藏在家中的书房之中。
但是她一直觉得马八子身上有哪儿不大对劲儿,会不会就跟这巫术有关?
在她认识的人当中,她觉得应当有一个人会了解巫教的事情才对,那个人就是陈文浩。
他经营着翡翠楼,什么稀奇的事情应当都听说过。更何况他妹妹陈莹莹乃是玄鹿神族的女祭司,也会一些法术,总该对这巫教有所了解吧。
倘若再有下一次,宫内发生了这样离奇的事情,她便必须要想办法出宫一趟,好好琢磨琢磨这巫教到底是个干什么的。
这一次就当做是马八子命大,逃过一劫吧。
不过刘康,这一次是不是还真该感谢你,救了我一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