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放下筷子,转过身来望着余香道:“皇后,朕怎么觉得你比朕还忙,每次到你这立政殿想要见人,还要提起请示,排队等着?”
“陛下当真是说笑了,臣妾得好好跟您解释解释。臣妾今日闲来无事,便去了储宫,想着去看看安贵妃与慧嫔。想来她们也是两个可怜人,也曾风光无限,但只可惜时运不济,落得个今日的下场。好歹也是您的女人,臣妾身为皇后,实在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每次余香都是说这样的话,刘骜也就信了,这事儿便也不会细追究,就这么过去了。
可偏偏这一次,刘骜没信她的话,反而伸手一拍桌子,震得那碗碟叮当作响。
“朕的皇后竟然这么大度,连朕自己都想不起的女人你竟能一一照顾周全了?那你对朕呢?岂不是一样弃之不顾!”
刘骜的火气很大,余香鲜少见他对自己这样发火,心中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刘骜心里头的这股火是打哪儿来的。
她这几日对刘骜一贯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在刘骜生辰之前,余香是没打算跟刘骜多亲近的。更何况现如今刘康还时不时安排眼线过来溜一圈,瞧瞧自己的肚子有没有什么新动静,所以她就没敢刻意去招惹刘骜。
但今日刘骜来的是莫名其妙,她咬着嘴唇,心中暗自想着对策,哪儿知道刘骜的声音却再一次从耳畔响了起来。
“不对,皇后刚才似乎在欺瞒朕啊。朕怎么听说你今日一大早就去了鸣烟宫,而后又去了承宁殿。按照你的说法,你在去了这两个地方之后,又赶去了储宫。这未央宫从北到南让你一个人跑遍了,皇后怎么还能说是闲来无事呢?嗯?”刘骜的眼睛盯紧了余香,正对上她一抬头的泪眼朦胧。
“朕把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刘骜见余香满眼含泪,一瞬间懵了。
“臣妾至今也不知是哪里惹怒了陛下,让您生了这么大的气。但既然是您生气了,那就必然是臣妾的罪过。今儿个早上,臣妾听说鸣烟宫又出现了一具尸体,便想着跑过去看看,别让马八子再惊吓到了。可是臣妾能耐太小,去看了却是无济于事,依旧没有找出那人的死因。后来杨凌跟臣妾讲,说那具尸体身上的胎记特别像是当年的刑卫之一,臣妾便想着去问问母后,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结果母后也对此事也是毫不知情。皇上,臣妾知道的便都说了,您若是心气不顺,就责罚臣妾来出气吧。”
余香说完这话,便缓缓跪了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所以犯不着这个时候跟刘骜置气。
她若是现在把刘骜得罪了,便等于是着了那敌人的道,实在犯不上。
“你起来说话,别动不动就哭得跟个泪人一样,明知道朕受不了你这个。罢了,也怨不得你什么,是朝堂上事儿太多了让人心烦意乱,本来朕来找你是想让你帮着出出主意,却不想你不在这儿,不免心情更加失落。”其实刘骜今日来,是因为曹美人背后说了余香不少坏话,但这些话,刘骜还是不希望余香知道了。
多知一事不如少知一事,刘骜不希望余香的生活变得这么复杂。
他走上前拉起余香,伸手替她擦拭眼泪。
余香的眼神忽然落到刘骜的腰间,发觉他腰上别着一只荷包,上面绣着个金色的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