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要王爷活命,就不要乱来。”姜伯毅面无表情。
“我就是想要王爷活命,才不能让王爷由着你们乱来!”晏侧妃叫着,更带出了哭腔,“我不能做王爷心里头最看重的那个女人,也要做能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要守着他,陪着他!宁春草,你给我滚出来!”
晏侧妃知道自己不是姜伯毅的对手,一面和他过招,一面朝里吼道。
原本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真的从里头打开了。宁春草探出头来,向外看了一眼。
“放心,我不会叫她闯进去的。”姜伯毅朝她点头道。
宁春草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她太吵,不如我叫她睡一觉?”
姜伯毅闻言,哦了一声,抬手一掌劈在晏侧妃的后颈上。“不用那么麻烦。”
晏侧妃身子一软,眼睛一翻,院子里,安静了。
姜伯毅扶着她,让她倚靠在廊柱上坐下。
宁春草嘻嘻一笑,“行了,这下就不会打扰到我了。”
姜伯毅看着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她却将脑袋缩回门内,砰的将门又关上了。
姜伯毅守在门口,心头有些复杂。望着紧闭的房门,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宁春草解开王爷的衣衫。将套在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开,露出他胸前的伤口来。
适才姜伯毅看过伤口,她重新解开绷带之时,就容易了很多。
王爷的胸膛上,竟有许多的伤口,有大有小,看着那些疤痕,似乎并不是同一时期所受的伤,有些年代久远,有些似乎并没有多长时间。
这么多的伤啊真的不像是一个整日里就知道酒醉花楼的人能有的。
他安静的躺着,呼吸短促鼻息很重,可身上一点都没有孱弱的意味。
他满是疤痕的胸膛十分的健硕。恍如鼓鼓的石头,浑厚有力。胳膊很粗,没有一丝赘肉,紧致流畅的线条,让人单是看着就觉得那里满是充沛的力量。
宁春草摇了摇头,以前。她还真是被表象骗了,真以为睿王爷就是个不务正业只知道借酒消愁的浪荡王爷。
她寻了一把匕首,将自己的手指划破,鲜血滴落在王爷胸口新添的剑伤之上。
这剑伤正是姜大哥所为,伤口外翻,皮肉有溃烂的迹象,且看起来伤口颇深的样子,幸而偏离了心脉,不然王爷只怕现在都撑不到。
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从他的伤口上渗入进去,宁春草弯身,在睿王爷耳边低声道:“王爷,您得好起来。您得醒过来,景珏还在大牢里头,您走了,谁救他出来?我知道,您一定很想念睿王妃,很想要和她团聚。可是您若是连睿王妃唯一的儿子都不救了。都舍弃了,睿王妃她会愿意见您么?您在世上还有牵挂呢,了却了这牵挂,才好去和睿王妃团聚呀?”
说完,她站直了身子,将自己的手指含入口中。
闭目,深吸了一口气。
铃铛声渐起,像是从悠远空旷的山谷里传来的,倒不像是就在这门窗紧闭的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