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鹏听着这样的笑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真的很愧疚,因为伤害了茵茹,因为伤害了孩子,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补偿她。
可是她的心,真的已经被恨填满了。除了怨恨,好像已经塞不进去任何东西。
“茵茹。”他扶着薛夫人怔怔的看着她,将郁结在心里的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第一次见到你,我觉得你是这世上最纯净开朗的女子,可现在,已然面目全非。你陌生的叫我不敢认。我欠你的,我拿命抵都行,可是别牵扯到我的家人。就算娘的话真的很难听,就算娘真的叫你伤心生气了,她都是我娘。我愿意替她补偿你,可是,我求你有点分寸,别伤了她。”
“哼!”茵茹侧过脸:“我不稀罕。”
“那好。”薛鹏不再说什么了:“这个家只怕也是留不住你了。可我不会写休书给你。你要走,便是你自己写一封休书求去。若是不走,后院的斋堂给你住着,保管不会有人打扰。你自己看着办。”
说这番话,薛鹏的心也在滴血。
他不想对茵茹这么绝情。可若是不这么做,她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更恶劣的事情。
“好哇,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茵茹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这薛鹏:“你总算是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了。”
薛鹏心里不服,还想争辩什么。可是看着娘土黄色的脸,便只是决然的将娘托起,抱了出去。背对着茵茹他生气的说:“我对你一百个好你都不信,一个不好你就记住了。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就自己凭空臆断吧。”
他走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茵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傻愣愣的站了好半天。
等回过神,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二小姐,您这是为什么呀?”珠儿满脸是泪,伤心的不行:“明明您心里是放不下大少爷的,为什么好好的,一定要说这样绝情的话来伤您自己的心?再说,大少爷至孝,万一薛夫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您和大少爷的关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谁稀罕和他回头?”茵茹声音颤抖,不要珠儿扶她起来。“我走到这一步,我已经知道会有什么结局。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后悔,我一点也不后悔!”茵茹气呼呼的瞪着她:“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搬到后院的斋堂去。现在就去!”
“二小姐,您为何非要置气。”
“少废话。”茵茹是不敢出薛府的。倘若萧肃那个贱人知道她和薛鹏崩了,一定会想法设法的弄死她。她现在就是死赖着薛府不走,也绝对不能让萧肃找到她。“珠儿,你想办法联络我哥哥,告诉他二殿下有难,叫他即刻回城救驾。”
“是。二小姐,奴婢这就去。”珠儿根本不懂朝廷里的事情,也不知道茵茹这么做的用心。
所以的收拾了一些衣裳,茵茹就赶紧挪到了斋堂里去。
等着珠儿过来回话的时候,才发现豌豆一直守在斋堂外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是怕大少奶奶有什么吩咐。”豌豆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说。
“吩咐?”茵茹冷笑了一声:“你是怕我偷拿薛家的东西,还是怕我放火烧了这宅子?有必要把我看的这么紧吗?”
“不是的大少奶奶,奴婢真的是……”
一个巴掌就抽了过来,茵茹才不想听她解释。“告诉你,别在这里烦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大少奶奶……”豌豆伺候她这么久,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多说过关于她的一个字。更别说监视她了。
小丫头脸皮薄,捂着脸就哭着冲了出去。
正好和回来的珠儿撞了个满怀。“你这丫头,撞疼我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冒冒失失的。”
豌豆也不说话,哭着就跑开了。
珠儿猜到可能是二小姐弄得,就连忙赶了过去:“二小姐,豌豆那丫头没什么心眼,伺候您也是真的勤快。您何必跟她发脾气。”
“我这二小姐也是要当到头了,现在都轮到你们一个一个的教训起我来了。”
“不是的二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珠儿连忙解释。
“废话少说了没?”
“您放心,已经办好了。”珠儿不敢含糊。
“那就好。哥哥远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等哥哥赶回来,咱们就离开薛府,待哥哥为二殿下建功立业,咱们好跟着一起走。“嘴上是这么说,可茵茹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只要鲁营敢私自回皇城,皇帝一定会下重手将他羁押,甚至处斩。
到时候别说救二殿下了,他自己那条命都保不住。
反正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她活不了,谁都别想活。
最好一个一个都跟着她下地府才好。
现在唯一犯难的就是,怎么才能找到冷衍的下落,引宁璞玉出宫,然后杀了她!
宫中,宁璞玉急的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探子一批一批的出宫,却都没有找到冷衍的下落。
这个萧肃,当真是比徐飞还要难对付的角色。
韩歆语忌惮太后的威严,没有再朝皇帝发难。只得安安静静的等在寿凰宫。
这一夜,宁璞玉倒是见到了一个熟人。
“冯铖,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不是应该在天牢里被拘押着吗?”
冯铖来不及多解释,知道:“奴才查清楚了一件事。皇子妃一定要仔细听着。这件事情关系到整个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