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领着哀家的重孙女儿下去,别吓着孩子。”太后凤眸微紧,神色黯淡。“这皇宫能有多大,要找个人出来,会有这么难吗?”
这也正是宁璞玉想说的。“皇祖母稍安勿躁,妾身以为,很快就能找到殿下了。”
也就是说话的功夫,新月宫的人便在殿外吹响了口哨。
竹节心头一喜,连忙道:“皇子妃,爷找到了。”
萧肃根本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就想找到冷衍,根本不可能。他平静的看着内殿上的人,不动声色。这一步走到这里,是输是赢根本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最在意的人,竟然一直都在欺骗他。
“薛鹏,还不走吗?”萧肃没忍住多问了一句。看着他手上的伤从指缝里不停的滴下血水,他的心也莫名的跟着疼了起来。“你摘不清楚和我的关系,就会被认作同罪。”
“方才皇子妃说什么,你难道没听见吗?此时此刻,我爹正在外面对抗你的人,保护皇上与太后的安慰,守护禁宫。你叫我先走,是要当逆臣贼子吗?”薛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情愿是你一刀解决了我,也不要为了苟活连最后的一点气节都输掉。你若肯放下手里的簪子,放过皇子妃,我愿意与你同罪。”
这时候,冷衍从容的走进了殿。“萧肃,你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冷衍?”萧肃大为惊讶,他没想到新月宫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将他找到了。“你竟然还活着?”
“你的主意甚好。”冷衍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带喘息的走进来。“让蚂蟥吸食我和冷濉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让我们因失血而虚弱,甚至死亡。待到你手握重权,我们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你的垫脚石……”
“是啊。”萧肃点头:“我恨毒了你。自幼我没有的,你都有了。我娘也是因为你娘而含恨终生。我几次三番的想要与你结盟,你却自恃甚高,始终不买我的账。不拿你祭旗,怎么对得起我?”
“哼。”冷衍凛眉,看着内点之上的人,心里有些狐疑。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璞玉的脸上:“知道新月宫的人是怎么找到我的么?多亏了你。你给我做的药香囊,有一股独特的气味。尤其是在点燃之后,那一缕看似清浅的烟,竟然能引来即将冬眠的灵蛇。新月宫的人便是追踪蛇的行踪,一路找到被囚禁在暗道里多日的我们。”
说这话的同时,冷濉也被人扶了上来。
他的脸色比冷衍看上去更加惨白,整个人虚弱的就快要站不住了。
“好阴狠的手段啊萧肃,我差一点就以为我要死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了。”冷濉愤怒的瞪着他:“你可真是好谋算。”
“比起我,你也差不多了多少。”萧肃手里的金簪子,朝宁璞玉的瞳仁逼近了一些。
宁璞玉纹丝未动,仿佛那金簪子根本就不在自己眼前。
“爷,没事的。自璞玉与你成亲以来,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就不是头一遭了。您不用担心。”
“呵呵。”萧肃干笑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为他着想?真是傻的离谱。”
“是么?”宁璞玉痴痴的看着冷衍,唇边只有温软的笑容:“那你又能聪明得到哪里去。十多年来,你无时无刻不想入主禁宫。你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机会。我想,二殿下的那些耳目,多半是你暗中窥探到的,再用一种巧妙又不留痕迹的办法,悄悄的送到大殿下那里去。借他的手,一步一步的打压二殿下,最终再坐收渔人之利。对吗?”
冷濉攥紧了拳头,心里憋着一口气。“原来是你。”
“哼。”萧肃冷蔑的白他一眼:“连个女人都能看出来的破绽,你却像个傻子一样被我利用了十年。冷濉,就你这脑子,还想当皇帝?”
“你……”冷濉气得浑身发抖,这一生气,更觉得心口猝闷。
“大殿下不必懊恼,他有心算计人。那么任是谁,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就连皇上也不例外。想必这些年,萧肃一定为朝廷出了不少主意,也偷偷为皇上办了不少事情。正因为这一份信任,皇上才觉得几位皇子都不堪,唯独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反而争气……这也是为何,皇上最终会有这样的决定。”
皇帝沉眸好半晌没有做声。
“你就是这个样子。”韩歆语气不过,站起来走到皇帝面前。“当初我对你一心一意,恨不能掏出这颗心来送到你掌心里去。可就是萧许珍和韩歆夌那两个贱人的奸计,让皇上您把什么都摧毁了。”
“是朕对不住你。”皇帝此时的心思,已经转过了大半。从起初对萧肃的维护,到现在怨毒了萧许珍这个贱妇。差一点,他竟然就以为冷衍并非自己的亲骨肉。差一点,他就要带着对韩歆语的怨恨过完此生。“是朕亏欠了你,歆语,你能原谅朕吗?”
“你说什么?”冷衍骤然一惊:“她是谁?”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帝:“父皇,你说她是谁?”
“衍儿。”韩歆语摘下了面纱:“我是你娘。”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娘不是早就……”冷衍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张苍老的面庞。依稀,仿佛真的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从前的样子。“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爷。”宁璞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是萧肃的娘和宸贵妃联手,坑害了恭慧皇贵妃。这件事情,方才已经揭穿谜底。稍后,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