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顾思扬!
全都怪那个混蛋!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找女朋友?!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对他做出那种事?!
可是首护却连宣泄的机会连找人说一说他内心纠缠恐慌的机会都没有!
——那样的事,他要怎么开口?
首扬懒洋洋往后面的墙上一倚,闲闲看着首护哭到狠狠抽噎、看着首护嚎到喉咙嘶哑。
邵文之前就打电话告诉他和顾知航,说他的两个儿子正处在特殊时期,敏感叛逆、胆小强硬,同时自尊心还超强!最重要的是,这个时期的少年对于某一方面的好奇与渴望正处在一个刚刚萌发、的阶段!
其他的什么叛逆什么强硬首扬没看出来,可是胆小这一点首扬倒是看出来了——他的儿子,根本就是个胆小鬼!
他虽然不知道两个儿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首扬知道,顾思扬是绝对不舍得欺负甚至伤害首护的,可是自己这小儿子也不知道像了谁,遇到点儿多大的事儿啊?居然就这么又是逃跑又是哭号的!首扬敢肯定,假如今晚他放任首护一个人跑出去的话,这小家伙儿不是一个人跳舞喝酒折腾**,就是找人打架打到手软!
垫子上的首护已经哭到脑袋都昏昏沉沉了,眼泪越来越少,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首护也不管首扬在不在,累得往垫子上仰面一躺,继续闭着眼睛哭号。
三楼的顾思扬当然早就听到了动静,只不过被自家老爸拦住,不敢进来。
首扬拿着手机闲闲聊着天,完全不管已经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了的首护断断续续的低低嚎叫声。
陈东阳打来了电话,首扬抬头看了躺在垫子上的小儿子一眼,走了出去。
“已经安排好了,随时过来就行。”停顿了一下,陈东阳再次确定,“你真舍得?小护的身体比不了其他孩子,你可要想好了。”
首扬笑了一下,“他自己想去,那就去吧!他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他去不过是混日子。”
那边的陈东阳似乎有些头疼,“扬,你确定让小护来我这儿混日子?你是要我向总部投诉你还是想让我直接打电话给阿姨?”
“随便你!投诉老子一次扣你一季度的补贴,找我妈告状一次我就把首小护直接扔你那儿不准他回来了!”面对威胁,首扬一向非常不怕,立刻无耻地反威胁回去。
“……”陈东阳彻底无语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想,首护那可是跟首扬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磨人精,看来需要制定一套严谨的战略方案来应对、以便防止那个小混蛋把他的特训营搅得面目全非才行!
等首扬推开门再次进健身房的时候,垫子上的小家伙儿已经哭睡着了。
首扬站在门边,静静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忽然一笑,上前蹲下身去,很小心地抱起儿子,然后轻轻把他送回房间。
舍得么?
怎么可能舍得?
可是——
再舍不得,儿子自己的路还是要他自己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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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十四岁的少年站在已经吞没了自己小腿儿的沼泽地里,鼓着眼睛,差点怪叫出声。
放眼望过去,入目皆是茂密得近乎阴郁的树木植被,和厚厚一层新旧不一、透着浓浓**气息的残枝败叶。
森林的缝隙间,可以看到外面陡峭的石壁!
半年的时间,一向娇生惯养的二世祖真真切切是脱了一层皮。
蓝色的头发早就剪掉了一大半,现在短短的黑发发梢带着点蓝色,看上去时髦得不像话,然而这会儿可怜的二世祖全身都脏兮兮的,帅气的短发连光泽都没了,蔫儿了吧唧歪在头上,看上去很有几分没精打采。
白白嫩嫩的皮肤黑了不止一个色度,虽然少年人的细腻娇嫩还在,但是相比在国内市,明显粗糙了很多!
这半年的时间,首护已经由最初的痛苦不堪后悔连连以及欲哭无泪成功过渡到现在麻木接受的阶段,即便是现在被困在沼泽地里寸步难行的窘况,他也只是对着被枝叶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天空翻了个白眼而已。
前面十多米远的地方,一个看上去最多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儿再一次回过头,冷着小脸儿满眼鄙视地瞪着自己的队友,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不满。
这女孩儿倒不是外人,正是方书华和花卉的大女儿,方茗。
方茗今年不过九岁,遗传了花卉的良好基因,身形高挑,生性冷傲,看上去要比同龄人都要成熟一些,一张冷艳的小脸儿更是出挑得很,在首护到来之前被称为东都的女神二代,一直都是整个特训营的少年们情窦初开的爱慕对象!
方茗对这个比自己大了五岁却“非常不成熟”的“小男人”鄙视得很,已经是十四岁的“高龄”居然什么都不会,还娇气得很,居然要人保护——这次这项越野赛,她的任务居然是保护好这个“无能”的家伙!
方茗几乎要对首护咬牙切齿了,搞不懂哪家的大少爷居然能被送到这里来混日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方茗仗着自己“背景”够硬,没少联合其他的少年想办法赶这个公子哥儿离开,奈何首护每次都不上当,甚至最严重的一次还惊动了他们的教练陈东阳!没想到一向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陈东阳不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