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没有说话,眸子冷冷盯着面前的人,昏迷之前的记忆片刻回到脑子里:重霓凰在屠牛袭击他之前用身体挡住了屠牛,而他因为高估了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昏厥过去了。
看见苏白眼神冷冷,重霓凰不由低下头,用手搓着衣角,低声道:“师父,我……”
苏白眼睛里忽然有了动静:“你没事吧?屠牛撞到你的后背……”
重霓凰几乎不敢相信苏白跟她说话了,结巴道:“没、没事,它吃了我的机甲,幸、幸亏有机甲……”
她说了这一句,发现苏白的眼神又跟先前一样了。他直起腰,盘膝坐在地上,闭目打坐,既不问她是在哪里,也不问她是什么时候,甚至也没问苏芮。
还是很以前一样的难以猜测,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希望?
也没说要杀她……以玄凌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仇人?
重霓凰在旁边呆了半响,忽然鼓起勇气,走到苏白面前跪下,将头轻轻靠在他手边。
苏白的手动了动。
感觉到苏白想推开她,重霓凰抱紧了他的手,哭道:“师父,你杀了我吧!就当从来没有养过小楼……”
她看不到苏白的脸,却感觉到苏白身子颤了一下。
果然还是押对了,亲自养的还是不一样,她的名字还是玄凌起的呢,玄小楼,玄凌那个时候是多爱她,赐给她他的姓氏,飘渺宗仅此一份。
重霓凰的眼泪沾湿了苏白的手:“师父,小楼千错万错,对您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您要有恨杀了剐了小楼都可以,小楼绝无半句怨言。”
她虽这么说着,却抱紧了苏白的腿,柔软的胸贴着隔着衣料也能察觉到的紧实肌肉,曾经,玄凌也最喜欢她这一处。她还扬起了脸,她知道玄凌一向爱的是这种楚楚动人,纤细欲断,只有这样,才能满足玄凌的征服欲。
梨花带雨的美人,微微敞开的襟口里呼之欲出的香雪,娇软易推的身体还有萦绕在鼻尖的馨香,都刺激着男人的欲/望,他的眼眸不由变暗,最暗处却像浮现了两朵火苗,一颤颤的让人害怕。
底下的美人却大为惊喜,玄凌的任何一点她都清楚。她不会再放任玄凌属于别的女人,柔若无骨的手滑向玄凌的脚踝,在那里她摸到属于男人的筋骨、血脉的跳动。
玄凌忽然捧住了她的脸:“杀了剐了都可以?”
这低沉的嗓音太让人心惊,但霓凰一眼就看到了他眼眸炙热的欲/望,想他以前也说过弄死她,却是不一样的死法,当即垂眼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苏白兜脸一个耳刮子把重霓凰打地上去了,没绷住嘴,一口血里还有两颗牙。
他是很热,但想的是他家乖宝好吗?
不是什么货色他都能瞧上的,以前怎么就瞎了眼了?
就那麻杆似的腰,哪比得上他家乖宝壮实,想必怎么撞他家乖宝都能受的住,各种姿势,哎呦~没法想下去了。
重霓凰不可置信地望着苏白。
然而苏白根本没瞧她,方才差点灵力,现在回过劲儿来了。苏白正打算离开这里,刚走到石门边上,忽然察觉到有人来了。
重霓凰手在袖中没有掏出来,苏白忽然背对着她道:“你莫要怪我这么对你,如今你跟了姓雷的,就该安分守着他。”
他话只说到这儿,重霓凰却像有把尺子在头上打了一下,直接打透到脚底板,扑过去抱住苏白的腿哭道:“师父、师父……”
那声音真是肝肠寸断。
苏白摩挲她的头顶:“好自为之罢。”
重霓凰终于看到一点希望,焉能轻易放弃,只抱着苏白不撒手,要死要活地哭着。
苏白不耐道:“你要我怎样?我如今跟你师娘有了婚约,断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人。你若是有半点好处,我也能跟你师娘说上两句,把你留在身边端茶递水,可……”
苏白手在石壁上一拍,石门登时开了,两人同时看见玄天带着几人就在不远处站着。
重霓凰楞了楞,大约是不好意思还在抱着苏白的腿,但一想都这样了,还要什么脸面,仍旧紧抱着苏白的腿,低头却盘算起苏白的话。修真界向来强者为尊,别说一夫多妻,就是一妻多夫也很常见,玄凌这么说,至少是个机会。于是哭哭啼啼道:“师父,求您给师娘说几句好话,小楼只想留在您身边伺候您,并无非分之想……”
她打的主意当然是先留在玄凌身边再慢慢图之。
岂料头顶忽然一阵冷风,重霓凰不由担心玄凌再度对她动手,却见玄凌指着玄天道:“你师娘生平最厌恶此人,你若是能与我一齐将他擒来,给你师娘做个王八大补汤,她定会极为高兴,到时候就能把你留在身边了。”
这时候苏白跟重霓凰对话都是传音。
玄天那边别说玄天自己了,就是秋芙几个看见重小楼趴在地上抱着苏白的脚都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重霓凰原来在飘渺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了器宗虽不管事,却也被雷霆百般怜爱,如今仅为了一句“把你留在身边”,也真是豁出去了。很快从地上爬起来传音玄凌:“好。”还补了一句:“多谢师父。”
苏白心里笑了笑,乖宝说不要随便杀人还是有好处的,这不立即就用上了。
秋芙等人还未看出点眉目,玄天心里却暗道一声“不好”,便见苏白和重小楼同时祭出灵剑刺来。
苏芮给苏白炼制肉身时,还剩些水月灵和天雷竹,便将多余的炼制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