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江,叫江烁,是个早产儿,我妈怀我八个月的时候死了,是温叔把我从死人肚子里捞了出来,打小记事起,也是温叔把我抚养成人。
温叔不但是我爸的发小,还是名尽衷受职的警察。小时候,温叔常跟我说,他这辈子没佩服过谁,而我老爸,就是其中一个。不懂事的我,憧憬父亲一定是个大英雄,于是我总喜欢追问他,为什么?每每这时候,温叔就会神色悲伤,摇头叹气:“哎,你还小,不会懂这些,只要记得,做人,一定要做个堂堂正正,无愧于社会的人!”
我在温叔家长大,他待我跟亲儿子一般,不但每天亲手教我写作业,好吃好喝的也会第一时间留给我,我们虽说不是父子,却比亲的感情还好。他甚至还说:“等你长大了,我的一切都会留给你,女儿也是。”
温叔的女儿,叫温馨,大我三岁,也就是我姐姐,她长得很漂亮,只不过性子野,有些贪玩。有记忆开始,姐姐就一直陪伴在我左右,她对我特别好,每天带我一起上学,晚上也和我睡在一起,这还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晚上睡觉,都必须抱着她,我才睡得着。
早产儿的我,身体一直不太好,弱不禁风,温叔为了我的安全,严禁我出门,姐姐却总喜欢偷偷带我去玩,温叔为此教训了姐姐好几次,有一回,我印象很深刻,是姐姐带我出去玩,被其他小伙伴欺负了,尖锐石子打破了我的头,流了许多血,我顿时哭天喊地,姐姐带我回家后,被温叔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
“他是你弟弟,你连弟弟都照顾不好吗?”
姐姐咬着嘴唇,眼睛里泪水打转,忍着没哭。看到姐姐这样,我头上的伤口一点都不痛了,只是心里丢了什么东西,莫名的心慌。我深怕姐姐就此不理我,到了晚上,我安慰她别伤心,并且保证我不会乱跑出去玩了。姐姐摸着我头上的伤口,说:“说什么呢,你是我弟弟,今天是姐姐没保护好你,以后,姐姐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她是女人,却比大多数男人都要信守承诺,自打那以后,每次有人欺负我,姐姐就会主动站在我面前,她的背影,就像天使,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等我长大了,一定要保护好姐姐!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愿望。
后来,年纪再大一点,我开始和姐姐分开住,但姐姐知道我怕黑,总会半夜跑过来找我说话,直到我睡着后她才回去。就这样维持了几年,姐姐考上高中,去了大城市。温叔对姐姐的教育非常严格,下了命令,让她高中三年别回来,专心读书。
那三年,是我最无助的三年,没有姐姐的陪伴我很不习惯,本来就不活跃的人,变得更加沉默,除了在家里跟温叔会说上几句话,在学校就是个隐形人,正好那会电脑刚开始普及,我把对温馨的思念转移到了带色电影里,希望能找到一些慰藉。
再次相见,是三年后的夏天,姐姐不负众望,考上了重点大学,见到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姐姐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白t,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还有一双洁白无瑕的帆布鞋,简单的装扮,使姐姐堪比仙女下凡,让人觉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我楞在原地,这还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姐姐吗?跟她一比,我就是个土鳖,穿的邋里邋遢,不修边幅,连笑容都是尴尬的。姐姐有些好笑的看着我,走过来自然大方的挽住我的手,笑着说好久没见,你都比我高了。
我害羞的低下了头,下意识抽了抽手,确实,我比姐姐要高了半个头,原来,姐姐在变化的同时,我也长大了。
“怎么,还不好意思?”姐姐脸色带着娇怒。我忙说你是我姐,怎么会不好意思?姐姐掩嘴一笑,扭动着身子,她身材很好,前凸后翘,我一时间看呆了,她又说:“跟姐说说,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她的胸贴在我手臂上,感受到那软绵绵的东西,我脑子乱的跟提拉米苏似得,说没有,顿了下,又道,要找,也找姐姐这么漂亮的。姐姐脸色一呆,随即拍了下我的头说:“哈哈,嘴巴真甜,姐没白疼你。”
那天晚上,温叔办了场小酒席,邀请亲戚过来庆祝姐姐考上大学,席间,温叔笑的合不拢嘴,难得夸了姐姐几句,亲戚们也替温叔高兴,附和说姐姐有本事,人也长得好看,以后嫁人,一定可以找个好人家。我像个独行客,虽说坐在主席上,可压根没人关注我,与此同时,心里更是冒出一股酸水,很是难过。
“馨馨嫁人的事,我早就想好。”温叔一脸红光,喝酒后的他,说话有些大。“江烁,我干儿子。”
我心里一惊,迷茫的抬头,亲戚们齐齐看向我,就连姐姐也是,相比别人的不可思议,她脸上的笑容无疑更吸引人。温叔之后说的话,我没听清,但隐约听到‘指腹为婚’‘娃娃亲’几个字,温叔老婆连忙解释说老温喝多了,还有亲戚们的一阵唏嘘。
我知道,现在的我,根本配不上姐姐,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浑浑噩噩到散席,我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蜷缩在被窝里,姐姐的楚楚动人的身影印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也不知道,姐姐还记得我怕黑的习惯吗?鬼使神差之下,我像小时候那样,特地留了门。躺在床上,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像是做了坏事,姐姐晚上会来吗?
等了很久,很久,我从期待,到茫然,直至苦笑。江烁啊江烁,痴心妄想些没用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