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舒适的沙发椅中,韩冬的视线透过晶莹透明的杯壁,落在和汉诺相对而坐的总裁私人助理身上。
精明干练的短发使她看起来和那种花瓶型的金发美女有着极为明显的区别,五官精致,面部线条略微偏于硬朗,灰色半袖小西装里是一件弹性上佳的黑色针织运动背心,胸部的轮廓不是特别夸张,却显得饱满而结实,腰身紧致纤细,和西装同色的长裤极为合身,将臀腿线条清晰地勾勒出来,属于韩冬很欣赏的运动型身材。
虽然并不会对这位有权调用总裁私人专属商务pēn_shè机的女助理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漫漫旅途中,有这么一位赏心悦目的美女陪伴的感觉也还不错,而且和那位高不可攀的女总裁相比,同样身为雇员身份的她无疑要显得平易近人得多。
正当他借着酒杯的掩饰,暗中打量这位美女助理时,汉诺也在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他注视着放在面前餐桌上的酒瓶,用他那独有的充满绅士意味的腔调说道:“拉法特-罗特希尔德,世界上最好的波尔多红葡萄酒之一,久闻大名了。”
面对汉诺的恭维,艾玛微笑着解释道:“拉法特酒庄是罗特希尔德家族的私产,他们于19世纪中叶买下了它,该家族替罗森伯格集团打理一部分金融投资业务,因此每年都会赠送一批特酿的波尔多红酒给罗森伯格家族以示敬意。”
罗特希尔德家族——这是韩冬今晚第二次听到这个令人耳熟能详的犹太人姓氏。
其实早在中学时代,他就听说过这个家族的大名,只不过是按英语发音习惯翻译而成的“罗斯柴尔德”。
在那本曾经被无数金融学家引为圣经、后来却证实只是一本传记体货币战争》中,罗特希尔德家族被描述为掌握着整个资本主义国家金融命脉的庞大家族,拥有着颠覆一个政权、或是扶持一位总统上台的强横实力,从而引来无数专家、学者的追捧、研究和热议。
当然,在一战之前,这个说法并不算太过夸张,只是经过两次战争风云后,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经过那位战争狂人的疯狂搜捕、屠戮,以及东欧各国的社会主义进程,整个犹太人社会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罗特希尔德家族亦未能幸免,不少重要成员遇难,海量的财富被掠夺,致使整个家族元气大伤。
而且对于战争形势的错误估计,使他们错过了美国强势崛起的重大机遇,时至今日,已经沦落为欧美上流社会中的二流家族,作为其家族主营业务的投资银行在全球范围内也只能勉强排进前20位。
当然,对于世界上的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世界排名前20的投资银行也称得上是不折不扣的金融业巨头之一,而其服务的对象,也大都是实力雄厚的超级财团或跨国企业,那么,这个听起来有些默默无闻的罗森伯格产业集团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呢?
带着这样的好奇,韩冬渐渐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身材高挑、笑容甜美的女空乘礼貌地叫醒了他,“先生,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很快就要降落了。”
韩冬很快清醒过来,他依言系上安全带,并摘下手腕上的鲁美-诺斯军用手表,开始调整时间。
其他人也都在做同样的工作。
整理好个人物品,准备下飞机之前,汉诺再次叮嘱大家:“伙计们,记住我经常强调的话,行事要低调、隐秘,懂吗?”
等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之后,韩冬拿起他的御寒夹克,套在贴身的兜帽卫衣外面,再穿上他那件已经有些磨损的羊皮大衣,戴上手套,然后拎起分配给他携带的那台“非金属超声波探测仪”——从字义上分析,这台体积不大、份量却不轻的仪器似乎是某种矿用勘探设备——难道那位失踪的亿万富翁还能钻到地底下不成?
走出机舱门,扶着舷梯的扶手,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由于时差的关系,飞机降落到布加勒斯特机场时,已经是当地时间的下午4点,正值冬天,不过受地中海气候的影响,外面的气温倒不是很低,据他估计,应该在5到8摄氏度左右。
看到那幢孤零零的、只有两层高的航站楼时,韩冬鄙夷地撇了撇嘴,罗马尼亚首都的机场居然会如此寒酸,这使他对接下来的行程不抱有太高的期望。
而且他知道,从下飞机的这一刻起,他们的好日子就算结束了。
走进一楼的到站大厅,在服务人员的指引下进入所谓的“贵宾通道”,接受完安检之后,在出口处,一行人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罗根少校,我的老朋友,欢迎再次来到罗马尼亚!”一位军人装束的中年白人向汉诺伸开双手,热情地和他拥抱,拍打着对方的肩背,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大声问候:“这次又有什么任务,军事培训?还是丛林作战演习?”
看到汉诺脸上尴尬的表情,以及机场保安们视若无睹的眼神,伊凡忍不住笑出声来:“低调、隐秘……抱歉,头,我真不是有意要嘲笑你的。”
韩冬是第一次来罗马尼亚,不过他曾在中东和该国的特种部队打过交道,从对方的肩章不难看出,这位同样扛着少校军衔的东道主应该是该国陆军的一名现役军官。
汉诺将同伴们介绍给这个阿德里安-波佩斯库少校,和客人们打完招呼后,少校热情地帮团队中唯一的女士艾玛-菲力克斯提起行李,带着大家走出航站楼,钻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