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韩冬的挑衅,怒气冲冲的埃德蒙德-科穆宁-杜卡斯并没有失去应有的理智,它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被炸成两截的液氮金属罐就躺在脚边,便弯腰捡起半片金属罐,甩手朝电梯口的方向猛砸了过来,罐体刚一出手,就听到风声大作,气势惊人。
看对方掷出来的“炮弹”声势如此凶猛,怕伤到身后的艾瑞丝,韩冬不敢侧身闪避,抬腿迎上两步,双手握住“亡灵收割者”的斧柄,将这柄沾染过不知多少人鲜血的凶器当成了棒球棍,瞅准来势一个标准的击球动作,“当”地一声将呼啸而来的罐体拍飞了出去。
一击上垒的同时,韩冬就觉得双臂剧震,胸口发木,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眼瞅着第二片罐体接踵而至,避无可避之下只好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反向拍去,勉强将其拍飞到身体右方,双臂已经疼得几乎要断掉,眼前一黑,就没能留意到紧随罐体飞来的杀着,只觉左胸一痛,一枚冰锥已经钉进了他的心脏位置。
看到韩冬身子一晃,缓缓跪倒在地,从不出声的艾瑞丝终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声音清脆甜美,可惜此时的韩冬已经无心欣赏了,眼瞅着埃德蒙德-科穆宁-杜卡斯大步走到身前,从他手中夺过战斧,随即伸手叉住了他的脖子,他却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面露苦笑、双眼翻白、气若游丝地嚅动了几下嘴唇,却连半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摆渡关看酔新张姐
看到他那满含绝望、无助的眼神,埃德蒙德-科穆宁-杜卡斯高高举起的战斧就暂时停在了半空,它居高临下地盯着韩冬的眼睛,用极尽嘲讽、奚落的语气问道:“怎么,死到临头才想到要改变主意了吗?还是有什么未尽的心愿想要对你那位漂亮的小伙伴说的?”
“我……我只想说……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人……都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而你……你却成功地……做到了……你这彻头彻尾的白痴!”最后一个单词“idiot”出口的同时,看似奄奄一息的韩冬左手一扬,一道黯淡无光的黑影闪过,高高在上的埃德蒙德-科穆宁-杜卡斯眼中血光迸现!
“不~~!”骤遭重创之下,曾经于极大优势中被逆转的惨痛经历再次重现,迫使埃德蒙德-科穆宁-杜卡斯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愤怒与不甘意味的咆哮,掐着韩冬脖子的左手一紧,挥动战斧向他当头劈落,韩冬左手一挥,半截断刃从它左腕间一划而过,刚刚接好的左臂再次齐腕而断,随即一个侧身,冷洌的斧刃贴着他的鼻尖掠了过去。
不等对手变招,韩冬眼明手快地抓住斧柄,左手一翻,将断刃贴着斧柄向前猛削,为保住仅存的右手,埃德蒙德-科穆宁-杜卡斯不得不松手后跃,将还没暖热的战斧交还到了对方手中。
躲开紧随而至的斧刃,埃德蒙德-科穆宁-杜卡斯抬右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左眼,眨着独眼死死地盯着韩冬,一时间不敢再扑上来抢夺武器,作为其灵魂力量的源泉,它脑中的晶体完全是由自身以及猎物的血液中所含的基因信息为基础凝练而成,处于长眠状态下不会消耗,否则就需要不断地吸食新鲜血液,或者以“无线”的方式从其仆从脑中抽取一部分能量来补充,上次在寝宫中的一战致其脑部结构严重受损,灵魂力量损耗殆尽,虽然刚刚吸取了几十个活人的血液,却由于时间的缘故,只来得及补充灵魂力量储备,还没顾得上着手改造这具刚刚得到的新躯体,因而其能量攻防方式虽然强大,肌体强度和体能却远远比不上当初那具躯体,身受重伤之后已经无法正面和韩冬相抗衡。
以它那比韩冬还要强大得多的恢复能力,头颅被砍掉之后都能借体重生,这点伤势本来也算不上什么,然而韩冬手中的断刃却有种特殊的能力,可以压制住它的自愈本能,导致伤口流血不止,只能借助外力来治疗,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当初被韩冬刺中眼窝之后便只能引颈受戳,此时身体再度受创,受伤的部位恰恰就是上次被刺中的左眼,正如韩冬所说的那样,“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了两次”,羞恼之余又觉得不解,抬手示意对方暂时休战,同时恨声问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击中了你,你怎么可能不受伤,难道……你已经觉醒了全部力量,变成了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见鬼的当然不是。”眼看胜利在握,韩冬就没急着赶尽杀绝——所剩无几的体能和痛彻骨髓的伤势也不允许他这么做——将战斧夹到左腋下,他伸手入怀,掏出那块灰扑扑的皮革朝对手抖了抖,“事实上,是这玩意救了我一命,啊,刚刚想起来,它也是从你手中夺来的,所以严格地说,我要谢谢你才对!”
“它们是我的,你这个卑职的小偷!”看到韩冬手中的东西,埃德蒙德-科穆宁-杜卡斯独眼中寒光大盛,不顾眼中剧痛,伸出右手涩声叫道:“把它们还给我,我也许可以饶恕你之前的冒犯,放你们两个活着离开!”
“谢谢你的仁慈,‘前神圣罗马帝国王子殿下,但这不可能!”虽然挡住了那支致命的冰锥,然而在其强大的冲击力下,韩冬的肋骨也被击断了两根,再次用断刃重创对手之后,他的左手也被锋利的刃面割得鲜血淋漓,眼看对手只剩下半条命,他就用皮革将这支杀敌一万、自伤八千的利器重新包起揣入怀中,单手握住战斧一指对手,“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你真的以为胜算在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