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护士听到声音跑过来,问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和她解释,只能说病人做噩梦了。:“做噩梦还这么大动静,又不是小孩子。让他安静点,这大晚上的,吵到其他病人怎么办。”
这事理亏,我只能闷头应是。护士把门关上后,郭学长依然神经质的在那喊个不停。我彻底失去耐性,一把将他按在床上,大声说:“看着我!看着我!再告诉你一遍,没有任何人来过!你只是在做噩梦!明白吗?”
也许是我的声音足够大,又或者郭学长已经清醒过来,他不再喊叫,只是身体的颤抖,持续不停。他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湿了,我也累的够呛,坐在旁边直喘气,过了会,隐约闻到一股怪味。
仔细辨认,发现味道是从郭学长裤裆里传来的,我没好气的说:“你几天没洗澡了,裤裆都馊了吧。”
郭学长已经从噩梦中冷静下来,他听见我说话,下意识拉开裤子看了一眼,然后,又发出了尖叫声。我耳朵差点被震聋了,忍不住站到旁边,说:“你他吗神经病啊!”
郭学长愣愣的看着我,结结巴巴指着自己的裤裆,看起来都快哭了:“血,血,都是血…;…;”
我一怔,连忙跑到他旁边,弯腰一看,可不是,这家伙整个裤裆全是血。我吓了一跳,问他:“你痔疮犯了?”
“我没有,我没有…;…;”郭学长颤抖着说。
不管有没有,都得喊医生护士来看看。医生过来看了一会,忽然把我拉出去,问:“你是病人的?”
我说:“我是他同学,帮忙在这陪护的。”
医生皱起眉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觉得不太适合跟我说。我已经被这事搞的不耐烦,便说:“你想讲什么?我和他们家关系很好,告诉我也一样。”
医生略微犹豫了下,然后问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病人刚才…;…;是不是有过自行解决生理需求的动作?”
我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既然起了头,医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说:“我刚才在病人的几个指缝里,发现了某种液体和血,按你所说,之前他应该一整晚都没碰过自己下半身。那么,这些东西哪来的?如果只是掀开裤子看看,可不会碰到这些东西。”
我顿时明白了医生的意思,又觉得纳闷:“就算你说的对,可这血怎么回事?”
医生说:“精血精血,人的jīng_yè和乳汁一样,其实都是从血液转化来的。病人本来就处于严重的肾亏状态,可他依然不加节制,早就耗光了所有的精气,所以出来的都是血。”
我彻底明白了,不禁唉了一声,医生让我多劝劝他,年轻人嘛,来日方长,不要因为一时的yù_wàng,毁了自己一辈子。这话,我不久前才刚和郭学长讲过。没想到,他转脸就给忘了。
医生的话,从侧面证明,我之前在病房外看到郭学长打飞机,并非是猜测。这家伙真是疯了,就这还怪人家学姐yù_wàng强?还演自己做噩梦?要我看,俩人真是绝配!我被气个半死,大半夜的,闹腾个什么劲。而且还是这么恶心的事,真他娘的晦气!
本来那时就想直接走人的,可回头想想,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客户。算了,忍一夜,等他爹妈来了,八头牛也拉不住我。
后半夜,没出什么状况,郭学长一直很安静。我趴在床边睡了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抬头看,郭学长仍然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他眼神平静,面色淡然。若非胸膛还在起伏,我都以为他死了。
没多久,他爸妈来到,我也懒得多说什么,直接溜了。
到了班里,梁习问我昨晚干嘛去了,我说:“别问,再问我吐给你看。”
梁习一脑门雾水,过了半晌,低声问:“怀了?”
这老实人说些不老实的话,真的让人很无语,我转头看他,问:“你见过男人怀孕?脑子被猫叼走了吧?”
梁习嘿嘿笑着,习惯性的挠头,说:“这不是你家卖佛牌吗,以为有这种特殊能力呢。”
我困的要死,也不和他多说,趴桌子上就睡了。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都快放学了。我气的直踢梁习,上课的时候不喊也就算了,中午吃饭都不喊我?
他有些无辜,说:“我喊了,看喊不醒就自己去了,不过桌子里给你放了饭菜。”
我低头一看,确实有盒饭,连忙冲他做出个歉疚的表情。梁习憨厚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下午一放学,我连忙把饭盒拿出来。梁习见我准备开动,便喊着去食堂吃热的。我饿得要死,一步也不想走,让他帮忙再带一份回来。
梁习嗯了一声,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骚乱声。他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跑过来拉我,说:“别吃了!有人跳楼了!”
“跳楼关我屁事,你倒是让我先填饱肚子啊!”我大呼小叫,却挡不住被他拉出去。
有人跳楼,这在大学其实不算多新鲜。学习不好的跳,感情不好的跳,借钱不还的跳,反正为了死,总能找出许多的理由。我一路捧着盒饭,边跑边吃,到事发地点的时候,见已经围了好多人,便问:“谁跳了?为啥啊?”
有知道情况的人说:“感情纠纷呗,听说是大四的学长找学姐吵架,一怒之下拔刀把人捅死,然后自己跳了下来。”
我去,够狠的啊。我在心里感慨着,还不等一口米饭塞进嘴里,又听人说:“打听到了,捅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