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师兄,你说皇上他是不是疯了?”小高僧托着下巴,眉头轻蹙的说道:“他不但囚禁了神仙姐姐,又将咱们东宫给围起来,还废皇后为贵妃,这般闹腾做什么啊?”
小高僧如今越发真的看不懂皇帝陛下了,跟个孩子似的,这些日子将个朝堂后宫搅合的天翻地覆,人心惶惶的,在小高僧看来简直只有一个疯子能点评了。
“做什么?还不是想跟我娘重续前缘。”太子殿下抱着傻师弟,淡淡的说道。
“覆水难收,神仙姐姐才不乐意搭理他呢!”傻师弟想到人比花娇的神仙姐姐,顿时觉得囚禁神仙姐姐的皇帝陛下简直是混蛋加sān_jí。
太子殿下被傻师弟话语中的嫌弃给逗乐了,咬了一下她粉嘟嘟的唇:“放心好了,有我在,没人能勉强娘。”
傻师弟重重的点头,这些日子高冷师兄被困在了东宫,可该做的事情没少做,皇帝陛下想要勉强神仙姐姐还得看人家的儿子乐意不乐意呢。
……
皇帝陛下自然也知道神仙姐姐的儿子不乐意,所以将人困在了东宫,自个儿屁颠屁颠的忙着迎娶神仙姐姐。
“盈盈,你看这一切都跟当年一样,三百六十八位宾客,除了一人三年前病逝,当年参加咱们婚礼的人都在这里,与那日一样,就连着装也同那日丝毫不差。盈盈,你看像不像那日你同我成亲的场景?”
还是那日喜庆洋溢的婚礼,还是那日的艳阳高照,除却宾客们时不时的要注意自己的位置以及微有僵硬的神色,其实这一场缤纷艳绝的场景重演,不禁的叫人唏嘘,不少宾客中的妇人,对着这场婚礼迎娶的女人有种各种复杂的心思,其中最多的应该是羡慕。
能得一代帝王这般用心,怕是史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位吧!
谢盈盈心里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想到今儿个一早就有嬷嬷为她梳妆打扮,就连嫁衣发型也是当年那般。
他费心至此,自己若是不感激涕零怕是要被指责为不知好歹,可惜她真的没法感动起来,她不明白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难道将那日的时光重演,之后的那些事情就能当做不曾发生过么?师傅的一条命,也能当没有过么?
她做不到,所以只能怔愣着站在那里,如同一根木头一般,恍若未闻的抬眼瞧他,就见他果然一脸期盼的看着她,一瞬不瞬的,薄如犀利的刀刃般的唇紧紧的抿着,泄露几许情绪紊乱。
谢盈盈忍不住淡淡的笑了起来,似嘲弄,又是虚无的空洞,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像是要羽化了一般。
时过境迁,这样的事情做来还有什么意思?
“还不能么?盈盈,真的就不能么?明明是一模一样的!”
皇帝陛下心下莫名的一缩,冷着声音问她,只是说到后来声音添了一丝无力。
“盈盈,这是我一手操办的,明明跟那日一模一样,一点一滴都没有差错的……”
反复自言自语,仿佛呢喃,他攥紧她的手,她飘忽的笑令他胸口密密麻麻的疼。
谢盈盈终是回神,对他勾唇,笑了笑,笑容纯净犹如初见,精致玲珑的五官也因这一笑而柔和了起来,不顾他的骤然变化的脸色,微笑说道:“你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皇宫里还有各位美人和孩子们,可不是只有我们母子三人。”
“你若是不想见到他们,我可让他们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一回。”屏住呼吸,微微垂下眼眸,他面容冷峻,蹙眉说话之间却又显出了太多的祈求。
“我倒是可以跟你重新开始。”她忽然启唇淡淡的说道,他深幽的眼中顿时出现的期翼像是冷冰中的烟火,刹那间缤纷绽放。
深切的凝视间,是他不敢置信的笑,薄唇勾起,弧度动人,还来不及欣喜的将一身大红的她拥进怀里,就听她又说出了下一句话:“只要你能让师父活过来!”
“怎么可能?”心犹如被抛到到了制高点又被急转直下落在了最低点,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声音中寒气逼人,心中也渗出了寒凉:“盈盈,你明知道,这绝不可能!”
话刚刚落下,他便懊恼不已,自己着了她的道了,他不该说出这般话的。
果然见她听了他说出这般话后莞尔一笑,随后笑意就在那涂满嫣红的唇边荡漾开来,那样的绝艳无双,风华无限,却叫他看得心惊胆颤,心寒无比。
她却不肯开口,只那么浅浅的笑,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既然知道绝不可能,死而不能复生,我们的感情自然也是一样。
过了半响,在死寂般中,谢盈盈凉薄淡漠的声音响起:“容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你害得我的十三成了傻儿,是你害了我师父的性命,是你和你的心尖人害了我两个至亲至爱的人。”她的声音犹如从寒潭之中捞出来一般,字字句句都透着入骨的寒。
“盈盈,你能不能对我公平点?你恨我背信弃义,我认。但是你说我害十三痴傻,害了大师的性命,我不认。因为事先我真的半点不知,若是知道,我怎么会容得……”
谢盈盈却是摇头苍凉一笑,看着这个曾经她爱得深入骨髓的男人,如今恨不得一刀捅了他,从此恩怨情仇消散,莫不相欠,再不纠缠。
但是,她想到自己的一对儿女,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淡漠的说道:“若是你不曾睡了她,她不曾入宫,又怎么会害的师父为救我和十三耗了寿元?若是你不纵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