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这几天里面,老虎曾打来电话询问老爸挨打的事情,张怕说你爹什么都不肯说。老虎就让他再去一次。
听到这句回话,老虎想想问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郭刚做的?”
张怕问回去:“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可能。”老虎说道。
张怕说:“你觉得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既然你爹不肯说,那就是没什么事儿,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些。”跟着问:“钱够么?”
“钱有,就是我爹这个事……算了,谢谢你啊。”老虎挂电话。
隔天,另几所学校继续考试,晚上时候,秦校长又来了。一见面就说:“原本我是抱着侥幸心理的,现在一看,你是有真本事。”
张怕问又怎么了?
秦校长说:“上次你给我几套卷子,我找人印出来考了一次,全校那么多学生,一共有六个过重点线的,连你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这不昨天和今天又是考试么,我在学校呆一天,批昨天考的卷子,结果怎么样你猜。”
张怕说:“都不及格?”
“差不多吧,反正普遍是六、七十分的样子,我算是死心了。”秦校长说:“还是你这里牛,随便都一百多分,商量商量,明年继续?”
张怕拿起电话往外走:“什么?给长城贴瓷砖?你等着,我这就去建材市场,一定给你个优惠价……”
这个白天,秦校长在学校批卷子的时候,张怕去了医院。
癌症这个病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不管什么癌,病人会越来越瘦,一个是会越来越痛。
张怕去肿瘤科看了乔光辉,乔光辉的脸凸着颧骨特别明显。乔家老头还在京城,说是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再有几天才回来。
儿子癌了,老爹在外面办事情回不来?稍稍一想就知道是缺钱,老爷子在那面催钱呢。
乔光辉的状态还算不错,能说话,也能吃东西,也是能自己行动。不过,这只是目前状态,未来都是吃不下东西,无法行动……
看见张怕,乔光辉笑道:“还说呢,你有段时间没来了。”
张怕问:“想吃什么,我去买。”
乔光辉摇摇头:“没胃口。”
肿瘤科的高间是二人床,没有在外科时的奢侈待遇。乔光辉住里床,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外床老头平均每十秒哎哟一声,那是痛的。
陪床的是老太太,问老头是不是痛的难受,要不要打针?
这个针是止痛针,是那种管制的针剂,会上瘾的。老头小声说不,可没一会儿又是哎哟痛了一下。
张怕看过去,那老头更瘦,根本就是皮包骨。
乔光辉小声说:“估计没多久,我也是那样了。”
乔大嫂说他胡说,别瞎说!
乔光辉笑笑,跟张怕说:“说正经地,未来,我家房子就靠你了。”
张怕说尽管放心。
乔光辉说:“我就是放不下心啊。”
乔大嫂说:“不放心就自己出院看着,搬个凳子去工地一坐,逼着黑心地产商赶紧干活。”
张怕说我支持,再随便聊上十几分钟,跟乔光辉说:“我有几句话跟婶子说,你先自己呆会儿。”
乔光辉不满道:“背着病人说的话,一准儿都不是好话。”
“你很有想象力,恭喜恭喜。”张怕说上一句,拽乔大嫂出来。
一出门就问:“是不是没钱了?”
乔大嫂犹豫下说:“京城那面出了点事情,给我爹的补偿一时半会下不来,家里倒还是有点钱。”
张怕再问:“你说的那个药,上次说的,就是一万多那个,是不是还没买?”
乔大嫂说没有。
张怕想了下:“那行,我出去一下。”
“你还回来?”乔大嫂问道。
张怕笑了下,开门进病房:“老头儿,吃什么?”
“驴肉火烧。”乔光辉说道。
“停!我给你买个凉皮吧。”张怕问乔大嫂:“你吃什么?”
“我不饿,不用买。”
“成,带斤饺子。”张怕开门出去。
乔光辉郁闷道:“这孩子,故意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