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说:“不是消息,是事实,已经限购了。”
“啊?我不知道。”王维周继续说:“那小子问他姐借钱买房子,不但是借钱,还要跟老婆假离婚,说是多买个房子能多赚很多钱。”
张怕问:“然后呢?”
王维周回道:“然后?然后来借钱啊,刘老师劝他,说炒楼不是正业,人不能指望这个发家,要踏踏实实地活……于是就吵起来了,他小舅子生气离开,他老婆不干了,跟他吵,说就算是她弟弟炒楼不对,可是能不能好好说,刘老师一激动,就晕倒了。”
张怕苦笑下:“王老师,因为家事,你让我去揍刘老师的小舅子?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事么?”
王维周说:“我是气不过,那就是白眼狼,姐夫住院,那家伙全不在乎,就知道来借钱。”
张怕说:“这说明你们老师的待遇提上来了,真有钱啊。”
王维周不高兴了:“说什么怪话?”停了下问话:“要不要揍他小舅子一顿?太可气了。”
张怕说:“王老师,揍他容易,然后我进去,你来探班啊?”
王维周想了下:“你有这么笨么?”
张怕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偷偷来呗?我喜欢,但是我不认识他啊。”
王维周说:“我也不认识。”
“都不认识还怎么搞?”张怕说:“像这种事一定要小心,被人发现就得进去,一定要小心,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你知道的……你们看我干嘛?”
说话的时间,张怕来到银行,站在自动提款机后面打电话,这家伙乱说一气,内容听着很危险啊。周围几个人退开不说,保安还走了过来。
王维周在电话里问:“看你?什么看你?”
张怕说:“没和你说。”看看满是怀疑警惕眼神的保安,只好退出银行,站路上继续打电话:“这个事不好做,真的,你想啊,我动手方便,但是……我都出来了还不行?”后面半句话是跟保安说。
跟出来的保安盯着他说:“年轻人别做傻事,再方便也不能动手,这是大罪。”
张怕笑了下,不理保安说什么,跟王维周说:“就这样吧,我真不能随便打人,是犯法的,而且刘老师那里也没法说,就这样吧,改天请你喝酒。”
王维周说:“你不知道啊,老刘郁闷坏了,这一天天全是事儿,各种事儿。”
天天全是事儿?张怕笑了下:“王老师,你是在说我么?”
王维周也笑了下:“谁活着不是一堆事?那行了,我们想想办法。”跟着补上一句:“可真的想不到办法啊,要不你给个主意?”
张怕想了下说:“换做是我,肯定直接动手,人太不知道好歹是挺烦人。”
王维周说:“就是说啊,刘老师都烦死了,好不容易挣点儿钱,被老婆借出去,一说要回来就吵架,你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张怕说:“家事,慢慢解决吧。”
“解决个屁啊,我跟你说,这要是年轻二十年,我绝对让他离婚,日子就没有这么过的。”王维周是真的很气愤。
张怕说:“那这样,你去问刘老师,实在不行的话,我想想办法。”
王维周问:“你有什么办法?”
“就是你说的那个,打他。”张怕回道。
王维周说:“就是了,这是我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钱不要了,怎么也得出出气。”
张怕笑了下,换话题问:“上次回学校,你怎么没在?”
“我就没去,我觉得老秦力度不够。”王维周说:“重要的不是我们这些老师,如果我们确实厉害……当然,教学水平确实没问题,确实很优秀,但我们优秀没用,我们这么多老师优秀了这么多年,也没教出那么高的重点高中录取率;我们是挺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你能镇住他们,那些学生是猴子,你是如来佛,有你压着他们,我们才能说什么是什么,现在的班级不成。”
张怕啊了一声:“那有谁过去了?”
“都没去,秦校长找我们的时候,我们开了个会,觉得不靠谱;再一个,工资也没多少,还不够我们操心的。”王维周说:“我们现在各干各的,有休息的,有的开了几个小班,收十个八个学生,一周两节课,轻松好管理。”
张怕笑道:“浪费了,浪费了你们这些个好老师。”
王维周也笑:“可以不浪费啊,你再回来开班。”
张怕说:“打住,王老师再见,改天找你喝酒。”停了下说:“干脆你帮着联系一下,找时间大家一起坐坐,挺长时间看不到你们还挺想的。”
“就是说。”王维周说:“这才分开多久?有三个月……啊,现在是十一月,时间过真快,好半年了。”
张怕说:“今天是在哪听的来着?说是一个人老没老,听这句话就知道,小孩都觉得时间过得慢,怎么过都过不玩,怎么过都不到礼拜天、都不到假期;人老了就会想,呀,这就一年了?年头到年尾好像一眨眼……我天,真的年尾了,时间要不要过这么快?”
王维周大笑:“说明你已经跟我一个阶段了,恭喜。”
张怕跟着笑了下:“那这事儿得抓紧,您受个累联系一下,找个好馆子,好好喝一顿。”
王维周说好,又啰嗦几句才挂断电话。
然后是取钱,整个过程,保安都如临大敌一般站在五米外注视着他。张怕在提款机分两次取了两万,也没点,装进兜里出来,电话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