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曦缓步走在前面,双眼直视前方,通道两边全是整齐化一的曦月将士,他们手持兵器,身着青灰色的统一兵服,像迎接归来的将领一般,庄严肃穆。
通道很长,只容一人前行,就如这将来的一路风雨一路坎坷,也只能她一个人独自闯过。
她眼里没有了别人,只看见前方客厅深处那一抹雪色身影,像高山雪莲般纯洁出众,高洁神圣。
金丝缕衣在阳光照射下顿时五彩斑斓,大臣们只见一缕缕七色神光涌进了自己的眼里,一个人缓缓的逆光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像仙女下凡一样脚下流云翻腾,身披神容万物的清冷悲悯,朱唇微启,端庄圣洁。
在门外站定,厅里的众人还沉浸在神女驾临的震惊中难以自拔。
那高洁的背影缓缓的转过身来,白色的惟帽遮住了他倾世风华的容颜,一身雪白衣袍,银丝滚边,腰身紧束,领口高悬,把他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几息之间,她知道他在看她,审视她,他会是什么表情呢,高兴的?平静的?冷漠的?
“恭迎皇太女殿下回宫。”
他音色清亮空灵纯净,就像深谷清泉一样哗然间坠入心湖。
洛子曦微怔,心底里有什么悄然触动,胸口一阵火热情潮。
不,她没有见过他,此刻这如痛如怨的痴恋情愫,绝对不是她的。
众人如梦惊醒,哗啦啦的排好队站到两侧,抄手弯腰,齐声大喊,
“臣等恭迎皇太女殿下回宫。”
“众卿平身。”说完她伸手虚扶站在她最近的一个老妇,“左相辛苦了。”这老妇大约六十多岁,面容消瘦但威仪不减。
“谢殿下,臣不辛苦。”东如月不卑不亢的回答。
她站直身体,平视着这一干大臣,把他们的相貌和态度表情都铭记于心。看见南宫流云那激动的神色,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缓步走进厅内,看着眼前自己未来的皇夫,曦月国尊贵神秘的国师,就是他召唤自己来到的这里,他会是怎样一个人?
“国师请。”她侧身颔首。
“殿下先请。”他后退半步。
她不懂这之间的先后道理,既然看不见他的神色,她也不再费心去猜测他的用意,微笑着迈出了步伐。
待到前面二位远远走出以后,大臣们才从这对神仙眷侣般的痴迷背影中醒悟出来,赶紧快步跟上。
洛子曦站在一座恢弘古朴的大殿门口,抬头看着夕阳从那雕栏玉砌的飞龙檐尾突然**,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
“殿下,宫门四周都是守卫,我们被监视了。”红袖站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哦,没关系,在预料之中,只怕今晚还有更热闹的呢。”她转过头拉着红袖的手,“红袖,在这里我只能相信你了,你也应该明白我十年没有临朝,如今各派实力稳固,她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接受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太女来打乱这稳定的格局,今晚就靠你了。”前两天自己刚出现就有人追杀,今日她光明正大的表明了身份,而如今被困于这一方天地,那些人应该更会肆无忌惮吧。
“您是太女殿下,她们怎么敢如此对您。”红袖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
“但愿吧,总之是要小心为上。”她这个太女十年未出现过,应该说大多数人都忘了她的存在了,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死人,如今突然出现,对太多的人都是个冲击。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保殿下安全。”红袖虽然想不通事情的严重性,但小心一些还是没错,她本就是噬血阁最年轻最出色的杀手,责任就是保护好殿下安危。
自己住的这座宫殿竟然叫揽月宫,意思不言而喻,难道原主真的对那神棍月无殇用情深到如此吗?再看看她这寝殿,竟然叫月栖殿,似乎门口那皎洁的大白玉兰,也是为月无殇种植的吧。
“殿下!”有人惊呼,然后她被一个温热柔软的怀抱紧紧的拥住。
“殿下,阿奴终于等到您了,阿奴好想你,呜呜呜……殿下,殿下您回来了……呜呜呜……”男子柔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头顶,窝在她颈部。
这皇宫还有认识自己的人?
“殿下,您知不知道您不在的这些年,阿奴过得好苦啊,呜呜呜——”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少年,身材纤瘦,跟洛子曦差不多一样高,似乎真的是,喜极而泣。
“好了,别哭了……”她伸手拍了拍趴在肩上的人。
“呜呜呜……阿奴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呜呜……阿奴等的好辛苦,呜呜呜……”
男子越哭声音越大,她感觉肩部一阵滚烫潮湿。
这样的被人期待被人相思的感觉确实暖人心肺,可他们等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她闭下了双眼,决定从今天开始坦然接受属于这具身体过往的一切,她不是一个纠结的人,既然来到这里,太多事情都是无法让自己来选择的,为何不学会适应,至于如何做,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别哭了。”那人还一直哭个不停,虽然同情她的思念,但也没必要如此没玩没了吧,一个大男人这样子实在很不习惯。
“殿下……”那人见她身体紧绷,语气冷硬,犹犹豫豫的从她身上起来。
女子如墨似潭的眸子扫了他一眼,他赶紧低下头去,心底微怵。
“殿下,晚膳已经备好了,阿奴带您过去。”
眼前男子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更是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