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封信……”罗坤的桃花眼亮了亮,眼睛看向了一旁的桌上,那封米黄色书信。【\/\/驴? 请搜索】
书信?
简林安微微的勾了勾唇,眼眸中神色泛冷,她走了过去,把那封书信拿在了手里。黄色的信封上齐整的写着五个大字,黎子彦奉上。
字体苍劲,字尾习惯性的微微的上钩,有半分些像王羲之的行书字体,但是整个却又带着几分习武之人有的苍劲力道,这样的字体!呵,虽然能看出来有特地的做一些遮掩,可这字里行间的韵味,仍是不变。
这不正是与那日在翠花那见到的那雇佣银匠的神秘人所留下的字据上的字体十分相像么,字尾都是略微上钩,即使这一封书信有做一些改变,可这苍劲的力道,和这字尾上钩的习惯,几乎能肯定是一个人所写。
“吾自知罪孽深重,有负圣恩,思虑再三,终将此事大白于天下,不愿在与其同流合污,本吾皇仁慈,见信州水患,遂遣派大军押运饷银五百万两……”
简林安的话语顿了顿,淡淡的撇了众人一眼,复又继续的看着信,念道:“途经寿州时,本因从庐州中转,而卑职因遵青莲逆党之命,死命上谏,以庐州山路崎岖,大军行路缓慢不便为由,改而借到江宁府,将大军引至这武墓山,而一打尽,事后,卑职心中万分愧疚,忆往昔之情谊,万分悲痛,复今日自刎谢罪,望圣上皇恩浩荡,宽恕卑职家人……”
这封信写的十分的工整,话语里挑不出一丝错误来,且不看他是不是会写字,就算他是找了别人代写,也不可能写的如同要上奏陛下一般的工整,毕竟这是一封“遗书”。
真正的遗书,写起来定是代表他当时的心情的,他即将****,心情自然是平静不起来,怎会写的如此齐整,一个错字都未曾有,工整的如同立马要呈奏给陛下一般。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封书信,绝不可能是一封真正的遗书!
而眼前墙上的血迹的奇怪模样,她几乎能断定,这次的案件是他杀,根本不是****,目的,怕是为了给安之楷找一个替死鬼,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黎方彦的身上,所以特地留下一封书信,让她们以为,黎方彦是畏罪****了。
而又加上特殊的手法,让婢女们看到墙上映衬出来的人影,亲眼见着他的“****”过程,作为人证,而这封遗书便做为“物证”,可偏生,这样的手法在她的眼底,却依旧是漏洞百出!
事先,他们请了个假的黎副将,在他的身上伪造了伤痕,并且串通安之楷,画了一张假的画像。而特地为他们寻来了一个又哑,又不会写字之人,以便他无法跟她们来沟通,让她们以为,这便是真正的黎副将。
可伪造的,最终只是伪造的,漏洞自然是存在的,比如手上的茧,手心的茧比拇指内侧要厚,不像是常年拿刀之人所存在的。
比如他身上的伤痕大多出自一人之手,而这人,却并不是那些将士,因为他身上的伤痕,是用普通的大刀造成,而并不是将士所用的武器,而造成这个伤痕的人,却是左撇子。
而后,每一天,她更是更为的肯定了这一点,这个黎副将,不是真的。可当时她并不知道,为何他们要这么做。可今日,她在看到这封信后,却明白了。
要在朝廷,安插一个四品大将军,难度自然是十分大的,所以青莲教逆党自然是想洗清这安之楷身上的罪名,而还有什么,比埋伏在韩穆霖与罗坤的身边,以受害人的身份出现,引导他们查案走向一个错误的方向,让黎副将来顶了他的罪更好呢?
而真的黎副将,如今定然没死!不然他们不可能会放着真的不利用,而找一个假的来伪造成“畏罪****”,设置下这样的一个圈套,让他们来钻。
若他们不知道这黎副将是假的,也毫不怀疑这安之楷是内应,那今日之事,定然会随着他们脑海中的走向而去。
简林安微微的勾了勾唇,眼中光芒乍现,眸子中满是自信神色。
可惜,他们如今的对手是她,那便注定了,是失败收场!
而今日的这个局,反而成为了肯定了自己脑海中的所有大胆的匪夷所思的猜想,而开始扭转乾坤的转折点!之前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之后,是谁牵着谁走,还不一定呢!
“真想不到,这一切当真是他做的,可怎么会呢,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谊,黎兄怎会如此……”安之楷在一旁,声音哽咽的开口。
他的双眼通红,憨厚的脸上满是悲恸,看着地上那人的眼里满是深深的情谊。
连罗坤,见状都心有不忍,叹了口气道:“安兄节哀,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是如今斯人已逝,只是却没想到,这大军中的内应,竟真是这黎副将……”
安之楷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换成了一句无奈的叹息声。
而韩穆霖只是深深的撇了一眼安之楷,却没有说话,在一旁自顾自的喝着茶,仿佛何事都不关心一般,只是偶尔瞟上一旁白色衣衫的简林安几眼。
她看着安之楷这般声泪俱下的表演,勾了勾唇,淡淡道:“如今这大军中的内应找到了,可如何找到这青莲逆党的巢穴呢?饷银一日找不到,罗兄与韩兄也无法回开封交差,信州如此多的灾民可都等着这饷银呢……”
安之楷皱眉道:“可如今随那劫走饷银已过了月余,想来那群逆党早已换了地方,怎会还留在江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