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乖巧的棋子。
他能够得到先皇青眼,便是他年少早慧,文武双全,然而,在吃人的深宫里,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他为了生存,不得不装疯卖傻,他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吃掉落在地上的食物;他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给亲王的儿子当马骑。
太后不信他是真的傻了,甚至用尿水来验他,拿尿水当作羹汤,亲自送给他,问他食否。
高宗二话没有说,一饮而尽,还一个劲的称赞其美味。
太后信他是真的傻了,不是傻子,能满心欢喜的食尿水?
他对朝臣而言,只是傀儡,维持帝国明面运转的一种方式,没有人会喜欢聪明的傀儡。
他傻了,不是更好吗?不会自作主张,又好控制,对哪一派而言,这都是喜乐见闻的事情。
他真的傻了?
他真的不知道东西掉落在地上不能食?他真的不知道九五之尊是万金之躯?他真的不知道那是尿水不是羹汤?
忍其不能忍,成其所不能成!
摄政王与太后互相看不顺眼,平日里争得你死我活,哪里顾得上这个傻子啊。
朝堂之中,不是没有肱骨之臣,敢当面直言之人,无一不被贬黜,剩下的仅是低头的卤鹅。
阿三的父亲便是在朝中为皇帝仗义执言,怒斥摄政王在府邸身着五爪的龙袍,斥其属下在黄河水患时,中饱私囊。
这一桩桩一件件,依律法都是理应当斩,可是,皇帝手中无权,他说的话轻飘飘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把被贬黜出去的人,逐一的记录下来,他手中有一份详细的保皇派名单。
他隔山观火,趁着两派相争,一点点的拔掉身边的钉子,把消息传递出去。
先皇去世前,给他准备了三位辅臣,可惜他没有实力,那些敢为他说话的人,外放的外放,斩杀的斩杀。
三位辅臣只剩下一位太傅还在世,其余的,太后已经亲自帮他减除。
太傅自从见他失势,便迅速交出职权,在皇城里教书,当一位教书匠。
太傅的文采极佳,在民间的声望极高,及时的放权,给自己留了一条活路。
他抱着赌一把的心态,给太傅写了一封亲笔信,画了好一番功夫才传递出去。
当年正值宫女外放,高宗把伺候自己多年的嬷嬷放了出去,让她回家颐养天年。
当然,明面上是这么说的。
这是他的最后一棋了,他身边已经无人可用,嬷嬷带着他的亲笔信件,经过辗转,赶到死侍所,把信件递给了阿三。
他查过阿三的卷宗,他们有着一样的目标,那人没有背叛自己的理由。
一个身负血海深仇,一个奋力想要挣脱牢笼。两个人一拍即合。
两个人背负着各自的命运,阿三当时只是无名小卒,高宗呢?他只是一只笼之鸟,飞不出去,也逃脱不了命运。
后世史书曾用一句话来形容高宗,厚而无形黑而无表。
翻译过来就是,脸皮厚到无形,心黑到不表露在表面。
当时,高宗手中的底牌只有杀手,如何使用好这张牌呢?当时朝中的人,大部分是两派的党羽,对方占着主要的职位。
他想到一个办法,那便是刺杀之后,泼脏水,让两边狗咬狗啊,激化两方的矛盾。
这样一来,不仅消耗两派的实力,还会出现职位上的空缺,这样一来就不得不重新选新人上来填补空缺。
两派会互相较劲,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无论是哪一派的,都会引起对方的不满,最好的办法便是引用素人,这样才不会牵动到彼此的利益。
当朝廷中第三势力渐渐走高,谁在其中得益?当然是他啦!
他要得就是双方撕扯,不停的消耗实力,他就像潜伏在黑夜的里老虎,时刻准备着在敌人最虚弱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
螳螂捕蚕,黄雀在后。
当两派的争斗进入白热化时,坐在皇位上的男人会心一笑,是时候收网了。
他借着洪涝的爆发,阻断了朝廷与地方的联络,迅速动作,切断敌人的通信系统,大军压城,直接逼宫,他要拿回的东西。不止是他丧失的权利,还有他的尊严!
这一变故打得众人不知所措,谁能想到那个傻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咬她们一口呢!
他从太后那儿拿回玉玺,将太后软禁在慈宁宫,太后的亲族统统入狱。
摄政王府被御林军团团包围,亲王闻讯带着亲卫潜逃,府军拼死保护世子与夫人,然而,这次亲自带兵前来的高宗啊。
逃?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你能逃到哪里去。
看着一脸慌乱的世子与夫人,他调笑着,“世子,尔等慌什么?孤左不过是带着尔等进宫作客罢了,当年孤曾跪地给世子当马骑,今日回想起来,任是历历在目。”
翻译过来就是,你慌什么?游戏才刚刚开始,当年我跪地给你当马骑,如今风水轮流转,你心里没个b数吗?
“赵绍牧,你莫嚣张,你且等着,我父王迟早会让你好看的!”
男人挑了挑眉梢,向一旁的阿三做了一个口型。
阿三马上会意,一句话总结,皮痒就揍,往死里揍!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
男人好看的鞋子踩在世子的头上,轻声的笑着,“你直呼孤的名讳?来人,拔舌,让世子长长记性。”
不日,摄政王便带着二十万兵马赶往皇城,然而,这一切皆在计算之中。
他曾经在朝堂在询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