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冉的话一说完,花母即刻盯着她的脸庞,似乎想从她脸上获取什么讯息。
但,她还是没有看出来,苏小冉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能够无动于衷了呢?
“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很不喜欢。”
“不是威胁,是坦白。一句话,你如果硬要独吞家产是绝对不行的,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花氏的人。”
“我不承认,没有人承认你和花氏有任何关系,你就是一个偷窃者,你夺走了我的从前,现在又想来夺走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你果然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表面上仁义道德,实际上却心狠手辣!”
花母无处发泄,抓了一旁的茶杯随手仍在地上,保姆急忙跑过来收拾地上的碎渣子,还一脸警惕地看着苏小冉。
而苏小冉,她只是面无表情望着花母,对于她的愤怒,她不会感同身受,却只是觉得同情而已。
她同情她,同情这个可怜又愤怒的女人。
“不要把我和任何人绑定在一起,也不要把我和花氏任何人联系在一起。我今天来,只是为了说一句公道话而已。”
“滚!从今往后你不要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还有,你尽管去告我好了,我现在只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掐死!”
花母震怒,站了起来,同时冲着蹲在地上捡玻璃碎渣子的保姆发火,保姆挨了骂,心里本就害怕,这就跑开了。
苏小冉话说带到了,但似乎没起到什令,她只能起身。
一转身,看到墙上挂着的小梦的照片,苏小冉对这张照片印象深刻,上一次她来的时候,曾经因为这张照片而感到难过,同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可是小梦却得到了完整的母爱,而她,她就像一个瘟神一样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离开吧,本来来的时候也没抱多大希望,苏小冉刚咬转身离去,花母又叫住了她:
“你回去告诉花长江,他可以一直躲着不见我,只要他有那个能耐。以我对他的了解,没有钱,他活不过三天。”
呵。
苏小冉暗自笑了一下,而后快步走出门口,屋内屋外真的说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虽然寒冷,但苏小冉宁愿在屋外吹吹风,也不要在那个亮的发光的地方接受侮辱。
辰溪的车子竟还停留在那里,苏小冉走了过去,辰溪当即从车内出来了。
“怎么样?”
他拿了一件大衣给她披上,她摇摇头,苦笑的模样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怎么还不走?”
“我等你。我本来想叫花颜照顾你的,可是他不在。”
“他当然不在,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些年花颜是怎么过来的了。”
苏小冉上了车,转头看着那栋别墅,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她曾告诉自己说不要再来了,可她还是来了。
其实,这一次来了之后,她发现自己并不像上一次那样在意了。
辰溪巴不得苏小冉不要管花氏的事情,因为他了解花母,惹怒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我带你回去休息。”
辰溪调转车头带着苏小冉走上了宽敞的道路上,苏小冉想了想,道:“去找花颜吧。”
“太晚了,明天吧?”
“不要明天,就现在。有些话,是时候该跟他说了。”苏小冉很坚定,辰溪只要改变了方向,他知道花颜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如果单单只是花颜一个人,他无所谓,可是花父,那个说不上是好男人的人,他现在也在那里,辰溪不确定他见到苏小冉之后会说些什么了。
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了,花颜提前知道了苏小冉会来,所以早早地在门口等着,看到车灯之后,便朝他们挥手,苏小冉下了车,顿时被一股寒流僵住了。
“来了。”
花颜身穿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把帽子戴在头上,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一个女的。
苏小冉点点头,花颜转而说道:
“外面冷,进去说吧!”
辰溪停好车子和他们一起进了屋,苏小冉一眼就看见坐在客厅里的花父了,他面色有些局促,似乎见到她感到很惊讶意外。
苏小冉也怔了怔,走了进去,她没有打招呼,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
辰溪也坐下,花颜去取了两瓶好酒,又拿了杯子过来,“天气冷,喝一点?”
他举着杯子问苏小冉,苏小冉点头,他便每个杯子都倒了一点。
“我以为你不会来,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
花父看着苏小冉,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他的确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万花丛中过的成功人士了,而只是,只是一个失去了一个女儿,又获得了另一个女儿,悲喜交加的父亲而已。
“她不同意,关于你们的故事,我想完整听一遍,但别骗我。”
苏小冉说着,花颜举杯的动作延迟了一下,这个故事,他听了太多的版本,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到底哪一个版本说真实的。
或许,这几十年的纠缠根本就是一场宿命。
三个人,注定不能完美幸福。
苏小冉直勾勾盯着花父,期待他对自己说出真相,而花父却说低头自顾饮酒,待到杯中酒见底了,才肯缓缓开口:
“我和容儿,就是你和小梦的妈妈,还有容儿的姐姐,她叫心儿,我们三人的相识,还得从我和心儿相识开始。那时候我才二十几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我做生意从来不给人留面子,直到我遇到了心儿,她和你一样,温婉善良,只有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