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才所见的温柔都是浮云。
king的温柔,那是只有阿澜才能享受的待遇。
对他们这些人,king绝壁是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摧枯拉朽。
下一秒——
御景宸俯身对方漪澜说道,“你头部受到撞击,所以有些脑震荡,可能会有恶心,晕眩的感觉,要多注意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说完,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的发丝。
额头上被撞击的地方,已经被精心处理,上面贴着大号的创伤贴,衬得她容颜娇柔。
令人沉溺的温柔,让方漪澜不自然的点点头。
许思琪心肝又是一颤。
king这分明就是在警告她,不许她多呆,影响阿澜休息。
御景宸迈开了脚步,来到门口,与许思琪擦肩而过。
许思琪陡然间摒住呼吸,僵住身体,哪知——
御景宸脚下微微一顿,“好好开导开导她……”
@#¥;ap;ap;ap;……
许思琪一脸懵,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转身抬头——
大海般深邃的背影,高大挺拔,是神明般的完美,雕塑般的冷硬,仿佛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但,她分明听出了他语气之中淡淡地请求……
“许思琪,你发什么呆呢!”
方漪澜陡然间从床上坐起,大概因为动作太猛,扯动了头上的伤——
钝钝的痛,陡然间袭侵着脑中每一根神经,大脑一阵晕眩,眼前一黑,胃部一阵抽畜,险些没有吐出来。
许思琪倏然回神,冲到病床前,“阿澜,听说你开车撞了谢泽成和林丽文那对奸夫*****你没事吧,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一双眼睛搜肠割肉一般,将她打量了一个遍。
厚重的老鸨妆,也掩不住脸上的担忧之色。
方漪澜摇摇头,“没事,只是脑袋撞了一下,肿了一个包,有些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许思琪见她确实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脑震荡可大可小,一个休养不好,就会留下后遗症,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息,切忌劳累和思虑。”
“我知道,你别担心。”
她轻轻揉了揉有些晕眩的大脑,脑震荡估计不轻,不然也不会这样难受。
许思琪坐到病床边,试探地问,“阿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突然间干出这种极端的事?”
king那个追随者,只是告诉她阿澜开车撞了谢泽成和林丽文的事儿。
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她再三追问,也没有问出什么。
她了解阿澜,如果不是真的被逼急了,她怎么可能干出这种疯狂的事来?
只是,她如何也想象不到,还有什么事能将向来冷静理智的阿澜逼成这般!
甚至不惜,一副不要命的架式!
想想都觉得心惊。
方漪澜垂下头,沉默了起来。
放在被子上面的手,却紧紧攥着被单,五指关节泛白,隐隐地发颤,泄露了她心中悲愤交加的情绪。
许思琪陡然间握住她的手。
冰凉的温度,僵硬的触感,令她心中不禁一凉,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惊。
“阿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谢泽成和林丽文他们又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儿?”
那个坚韧无畏——
那个悍然无惧——
那个骄傲桀骜——
活得无比真实恣意的方漪澜,何曾这般无助过?
仿佛,被人剥掉了身体所有坚强的外壳,曝露出身体最脆弱的一面。
心里,止不住的为她心疼。
方漪澜强忍着泪意,抿着唇有些不堪启齿,“阿琪你知道谢泽成他到底有多么卑鄙下作,寡廉鲜耻吗?”
至今想来——
她依然没有办法冷静面对。
许思琪的心狠狠一揪,除了方妈妈和方爷爷死的时候,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阿澜哭泣的模样。
她差一点以为,阿澜坚强到根本不需要哭泣。
但是,当阿澜流泪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
平时不流泪的人,在流泪的时候,是如何不堪一击的脆弱,是如何的令人震撼!
方漪澜哽咽,“他贪婪方家富贵,抛弃已经怀孕的女友林丽文,入赘方家后,一边享受着方家的荣华富贵,一边和林丽文偷情生女,甚至还拿着方家的钱供养她们母女,给她们养尊处优的生活。”
悲愤的表情,嘶哑的声音,浓重的鼻音,无不体现了她此时此刻惨痛的心境。
是得知被欺骗后的愤怒。
是得知真相后的沉痛。
“你说什么?”
许思琪愕然地瞪大眼睛,呼吸倏然摒在鼻息间,已然被她口中的真相和事实震惊到无以复加。
谢泽成和林丽文在一起十九年了。
他们还一起生了一个女儿。
king离开病房时,让她好好开导阿澜,原来是这个意思。
方漪澜继续道,“妈妈和爷爷一死,他们就迫不及待的从见不得光的婚外地下情,发展成为明目张胆的朝夕相对,甚至罔顾方氏集团的利益,轻易答应沈家的退婚,急不可奈的让我给林亦薇挪地儿,甚至狠毒到,找人口贩子将我卖到那种出卖ròu_tǐ的地方……”
眼流,再也抑止不住的汹涌而出。
许思琪陡然间将她搂进怀里,听着她压抑而无助的哭声,止不住一阵心酸。
一直以来,被阿澜视作唯一亲人的谢泽成。
终于以这种丑陋的方氏,将这份本就薄弱得不堪一击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