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窜的动作一呵气成,毫无半丝停滞。
也丝毫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这一吻,只有短短一分钟。
但方漪澜却觉得漫长到,无力招架。
直到男人的吻从唇间抽离,她依然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躯体,双腿阵阵发软。
御景宸轻轻挑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唇间低吻,“阿澜,我看得很清楚,刚才……你的防备薄弱到不堪一击。”
方漪澜轻轻地喘息。
她没有办法感受,御景宸吻发时,是何等的缠绵姿态,与蚀骨柔爱。
但是,她却知道!
男子吻女子之发——
喻意他对这个女子的爱意,犹如三千青丝般绵长浓密。
代表着他想娶这个女子作妇,并且为她许下忠诚。
他可能不知道,在面对他时,她已经没有任何防备。
她是用一个深爱这个男人的姿态,在观察他,剖析他,了解他,融入他。
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他。
她心颤万分,抬眸看他,“御景宸,你是不是特别擅长看透一个人的弱点,并且在对方防备最薄弱的时候,给予沉重一击?就像你说的,一个出色的猎手,首先要了解猎物的习性和弱点,一旦手中的箭瞄准了猎物,就必须一击击中,不给对方有一丝反抗,甚至是逃脱的机会,也不给自己一丝一毫失手的机会。”
时至今日——
她终于相信了,这个男人就是大自然界,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立于不败之地,最完美的猎手。
御景宸微微蹙眉,总觉得眼下的情形对自己相当不利。
大脑不停地剖析着这番话,意图找出其中可供他利用的弱点,“人类在经过几千年的进化,站到食物链的最顶端,但人类还有一样始终不曾进化的一点。”
方漪澜有些好奇,“那是什么?”
御景宸灰眸认真地看着她,“本能!”
方漪澜愣了一下,眼中带着询问。
柔顺的发丝在指间不羁,御景宸低声道,“我确实是一个完美猎手,但是我更擅长的是残酷、血腥的方式。”
方漪澜听明白了。
他的话里,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她不是那种,会被他用残酷和血腥对待的猎物。
御景宸继续说道,“从哲学意义上讲,所有伟大的、卑微的、成功的、失败的人,都逃不过隐藏灵魂深处的本能,这种本能在某些特地的人和事上就会爆发,俗称本能时代的来临。”
方漪澜静静地倾听这个男人大谈哲学。
虽然,她很清楚——
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都隐含着无比的深意。
这番话,绝非普普通通的哲学理论。
最终的目的,只是攻陷她的另一个陷阱。
御景宸轻轻挑起她的下颚,看着她优美的脖颈高高地仰起,整张脸毫不设防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就像一朵绽放在纤细的茎杆上的冰白罂粟。
他缓缓说道,“对你,我只剩本能!”
石破天惊的话,倏然在耳边炸响,回音在脑中不停唱响。
妈妈曾经说过,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早在远古时代就已经形成的力量,至今仍然存在我们的体内。
站在科学的理论上,它是无解的!
站在哲学的理论上,它能超越生命,乃至生死!
它就是——本能!
而爱情就是人类本能爱欲的一种!
所以,御景宸是在向她表白。
只是,如此艰晦的表白,他难道就不担心,她会听不懂吗?
御景宸继续道,“包括思维、言语、行为都被本能支沛着,什么时候伏蛰,什么时候攻击,什么时候占有,都被本能驱使,而我……并不打算愚蠢到与本能相抗。”
他并不担心,方漪澜会听不懂他的话。
因为,她有一个内心极度细腻的母亲。
仰高的脖颈有些酸疼,方漪澜偏头躲开下巴上的手指,“站在哲学意义上来说,不加约束,放纵自我的本能,是一种毁灭。”
和本能相抗是愚蠢的行为!
她认同御景宸的观点。
虽然,她如今正做着这种愚蠢至极的行为。
但是,求生也是人类的本能之一。
他的掠夺攻陷,让她产生了求生的本能,仿佛一旦沦陷就意味着地狱。
御景宸笑了,淡白的唇昳美到令人心碎,“不要小看了自己的魅力,你本身就拥有令人走向毁灭的诱惑,而我从来没有打算抗拒。”
她是诱人走向毁灭的罂粟。
从第一次在墨梅会馆见到她,他就打算遵遁自己的本能,接受来自她的引诱。
地狱也好,天堂也罢!
方漪澜面颊微热,拒绝再与他探讨关于“本能”这个话题,“都到十一点了,我们快走吧!”
这个话题的危险性太高。
她毫不怀疑再继续与他探讨下去,恐怕这个话题就会升级成为,人类本能的爱与欲。
到时候就真的尴尬了。
“好!”
御景宸见她神色间有些微微异样,转念一想,大概也猜透了她的心思。
灰眸里流淌着淡淡的笑意。
柔软了冷硬的面庞。
方漪澜松了一口气,准备率先走开。
御景宸却握住她的手腕,见她攥着双手垂放在身体两则,伸手轻轻将她的五指从掌心里解救出来。
然后,握住!
动作间充满了不可违逆的霸道与似有若无的柔意。
方漪澜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
于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