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而沈家决定要注资方氏,却令他心中复杂到了极点。
十九年处心机虑、隐忍算计、委屈求全,如今竟然落了这么一个结果,谢泽成的心里哪能真的甘心?
本以为方氏集团就要倒闭了,他心中多少有一种,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得不到的快意。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夕之间情势逆转。
可想而知,他心里又是怎样一种吃不到葡萄的滋味儿。
沈家突然退婚,要注资方氏集团的事,给了他们三人强烈的打击与刺激。
“妈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方家是我们的,决不能落到方漪澜的手里,方家欠了我们一家三口这么多,凭什么这样作贱我们……阿阳这样狠心决情的和我解除婚约,不就是因为我没有良好的家世吗?如果我们把方家抢过来……阿阳一定会回心转意……”
林亦薇不停地哭哭啼啼,至今依然不相信,一直对她死心踏地的沈智阳居然会和她解除婚姻。
嘴里一会儿呢喃着惊恐慌乱的话,担心自己会变得一无所有,一会儿又怨恨地说着咒骂方漪澜的恶毒话。
“阿成,薇薇说的对,事到如今,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怀疑方氏集团的财务危机,就是方漪澜搞的鬼,目的就是要架空你方氏集团董事长的职权,将你踢出方氏,彻底将方氏掌握到自己的手里。”
而林丽文则沉浸在,被沈思成哄骗利用之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后的愤怒里,心中充满了悔恨。
但,只要一想到沈思成的手里捏着她的把柄,她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的份。
再想到,他们沦落到如此境地,方漪澜却能风风光光地继承整个方氏,坐拥豪财,浓烈的怨恨就止不住的从心底冒出来。
听了她明显挑拨的话,谢泽成心中有一丝犹疑,“方氏集团是方老爷子留给她的嫁妆,她总不至于做出这种罔顾方家和方氏集团的利益,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沈氏虽然要注资方氏,但他却知道方氏根基受损,元气大伤,经营收缩是必然的。
方漪澜很重视方氏,不至于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林丽文陡然打断了他的话,“方氏集团最核心的财务数据为什么会被泄露?你之前在集团内部大肆排查内奸,为什么会一无所获?那是因为这个内奸在集团内部身居高位,根本查不到他的头上,你仔细想想,除了你我,还会有谁?”
谢泽成根本不可能怀疑她。
所以,她才敢明目张胆的把这一切推到方漪澜的身上。
她很了解谢泽成,他虽然不至于无脑,却性子阴沉多疑,经她一巧言口舌,他对此事就会深信不疑。
谢泽成的脸色阴沉下来,“是柳锦辉那个狗东西害我。”
柳锦辉身为方氏集团副董事长,在集团内的职权权次于他,除了他不作他人想。
这两年来,柳锦辉那个狗东西处处看他不顺眼,坏他好事,若不是有他阻拦,方氏早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他甚至还曾制造过几次意外,想要将他解决掉,哪知这个狗东西邪门的很,竟然次次都能逃脱,若不是担心打草惊蛇,他根本就不可能放过他。
林丽文继续道,“沈家与方家交好多年,为什么不愿意在方才危机关头出手相助?媒体一而再再而三的曝料方氏财务状况,显然是有人从中推波助澜,如今集团大权尽落柳锦辉之手,沈家突然间就愿意注资方氏,显然,柳锦辉和沈家沆壑一气,一条藤儿的害我们呢。”
她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谢泽成更是深信不疑。
“想来柳锦辉向来奸滑,定然是知道我对方氏的企图,所以一手主导了方氏这场财务危机。”
如今,柳锦辉将他在方氏的职权彻底架空,明正言顺的当了方氏集团代理董事长。
这一招,玩得实在是高明!
“柳锦辉对方家忠心耿耿,而方漪澜是方家唯一的继承人,他自然会听命于方漪澜,真正阴险奸滑的人是方漪澜,不动声色便将我们所有人都算计了。”
说到这里,林丽文的眼中便露出愤恨的光芒来,接着话锋一转,阴狠道,“阿成……方家这一家子,阴险卑鄙,无耻至极,我们不能坐以待丝毙……”
她的眼中,闪动着阴狠毒辣的光芒来。
既然她得不到方氏,那就彻底毁了方氏,她得不到的东西,方漪澜也休想得到。
谢泽成心中惊怒交加,心中一阵颓然,“可是,现如今我们沦落至此,还能做什么呢?”
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在方氏集团大权在握谢董事长了。
他本就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凤凰男,名声一直不太好,因着他和林丽文之间的关系曝光,他早已经是名声丧尽,此番更是抬不起头来。
林丽文冷笑道,“你忘记了,我们守了十九年的那个秘密?这个秘密一旦曝光,莫说方漪澜这一辈子算是毁了,从今往后在上流社会抬不起头来做人,就是方家也会因此而身败名裂,甚至于方氏也会在劫难逃。”
说到这里,她包扎着白色纱布的脸上便露出了扭曲的疯狂来。
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脸上的伤口早已经完全愈合,她悄悄拆开纱布看过,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十分骇人,所以在做修复手术之前,她宁愿包着纱布,也不愿让人看到她脸上丑陋的伤痕。
谢泽成的脸色一阵变幻,似在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