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这场财务危机,是不是就代表,方家的一切都是他的,甚至包括那块地?
“哈哈哈哈……沈思成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也有今天?你害我至此,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最终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倒要看看……你会如何承受,来自方家的怒火与报复,这都是报应啊……”
此时,林丽文已然癫狂。
她像个疯子似的尖叫,在客厅里团团乱转,将房子里的东西砸到地上,摔得稀巴烂也不心疼,因为这些东西根本不值钱。
十九年来,她除了没有一个正经的名份,却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如今失去了荣华富贵,她整个人由天堂跌落地狱。
搬到这里不过几天,她就已经受够了这种没钱的日子了,她开发始挑剔,开始嫌弃,整日里与谢泽成吵闹。
想到这一切,都是沈思成和方漪澜造成的,她心中便是恨到了极致。
谢泽成麻木地看着林丽文发疯,脑子里一片混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沈思成害你至此?什么叫他偷鸡不成蚀把米?难道方氏集团的财务危机是他搞的鬼?”
他并没有对林丽文怀疑什么,还当她发疯,口不择言。
此时,他脑中想的是——
方漪澜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政府要开发北都西城区那块地的?
是召开集团董会,成立项目公司的时候,还是早在她开车怒撞他和林丽文之前?
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林丽文打了一个激凌清醒过来。
她环视眼前不到三十平米的客厅,早已经是一片狼籍,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到底说了什么,一时间遍体生寒。
如今谢泽成知道了,她就是那个导致方氏集团财务危机的内奸。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她处境艰难暂时还不能离开谢泽成。
她扯着难看至极的笑,连忙转开话题,“我只是没想到,方漪澜的心机居然如此深沉,她早就知道,政府对北都西城区的开发政策,所以故意借机架空你方氏董事长的职务,再一步一步将他从方氏彻底剔除,好顺利的掌控整个方氏,我心中不甘,如果当初沈家肯注资方氏,我们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不得不说,林丽文和谢泽成不愧是在一起多年的“真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态是完全一样。
总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
总觉得别人欠了他(她),对不起他(她)。
典型的自私自利。
谢泽成神色巨变,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她果然不愧是方家那个老匹夫,亲手教导出来的继承人,就这不动声色的手段,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小看她了。”
这两年来,方漪澜假装被他拿捏在股掌之中,背地里却暗中蓄谋,意图夺回方氏集团的掌控。
竟然,连他都被骗过。还真以为这个“女儿”,只是一个声名狼籍的纨绔女,不堪重用。
所以,渐渐失去了警惕与谨慎,被她拿捏了把柄,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林丽文看着自己住的地方,心中陡然升起恐惧和悲哀,她今年才四十多岁,难道下半身就真的要在这种肮脏低贱的地方渡过?
还有——
她轻轻抚着自己的面颊,自从她毁容之后,脸上的创伤贴就没有取下来过,如今她连做整容修复手术的钱都没有……
这张丑陋不堪的脸,真的要陪她一直到死?
她陡然间凄厉地怒吼出声来,“不……”
——
谢泽成和林丽文心中的不甘和怨恨,在方漪澜的预料之中,但她却并不当一回事儿。
从前,她就没有将这两人放在眼里,现如今就更不会在眼里。
军训已经结束,学员们终于摆脱了这种地狱试的训练生活,重返校园,学校特地为参加军训的学生们放了三天假。
校车刚刚抵达学校,方漪澜就接到了沈思成的电话。
“世侄女,想来军训已经结束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抽个时间见上一面如何?”
注资方氏的事,本来是十拿九稳,一旦沈氏正式进入方氏,蚕食整个方氏集团的计划就会全面展开。
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方漪澜不动声色地与他周旋,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完成了方氏的全面整顿与企业收缩。
这时,他就算再傻也回过味来。
方漪澜显然一早就知道了,政府将要开发北都西城区那块的消息,早就洞悉了沈家为了这块地的机关算尽,他的所作所为成为了她眼中的猴戏。
大势已去!
如今方氏已然成了香饽饽,凭着方漪澜的城俯,和柳锦辉的手段,方家已经不是沈家能得罪得起的。
“沈董事长客气了,你这一声世侄女我可承受不起,另外我与沈董事长无事相商,见面就免了吧!”
她能明白沈思成的心思。
北都城城区的开发项目那么庞大,莫说是经历了财务危机,已经大大缩水的方氏集团,即便是爷爷还活着,方氏全盛的时候也未必能吃得下。
于是,上流社会的诸人心思开始活络起来,想要与方氏合作的人如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人人都想在这块肥肉上面咬上一口。
沈思成能厚着脸皮找她,显然是对那块地的庞大利益没有死心。
商场如战场,不过利益趋之,沈思成算计方氏的举动,纵然阴险卑鄙,但只要他能拿出令方氏满意的“诚意”,想要与方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