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蟒变夜色,齐出袭佳人。
平步惊云山海间,一朝蟒动撼九天,自然是名不虚传!
十丈大蟒,呼啸声震耳欲聋,以龙腾虎跃之态,扑向桃树上抚箫的紫袍女子!
这时候,宋娇却面露嘲讽之意。
那眼神,如同成年大汉,看着三岁孩童,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
李冠书衣发狂舞,眼神威严面色狠戾,手中丈八长槊向前一挥,九蟒便以撼天之势袭出,瞬间扑至,距离宋娇不过七尺!
但这短短的七尺之距,却成了天地之隔!
前一刻还凶猛无匹,仿佛能移山填海的九蟒,在这一刻却忽然齐齐停滞不动,就像撞上了铜墙铁壁!
此处并未铜墙铁壁,只有一只玉箫。
箫声未变,只是顺着先前的曲子,理所当然到了高亢之处。
音节拔高的那一刹那,天地失色。
漫天飞雪!
这夜空银河高悬,繁星似海,这山峦雄伟沉寂,林木葱茏。
偏偏有无数雪花,漫天落下,只是霎时间,就将这方山河,变成了冰天雪地!
绿意葱茏的林木枝叶,无一寸不被冰雪覆盖,有三尺霜冻,有晶莹冰雕!
清潭不见,只有冰潭,冰层透明,不知其深!
那先前还只是有凝固之意的百尺飞瀑,在这一刹那,无论是飞溅的水花,还是川流的河水,皆寸寸冰封,成了轮廓锋芒的冰瀑!
清辉落雪地,冰天三万里。
桃树前的九条巨蟒,尽数当空凝固。
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镇压了身躯。
冰霜从蟒头开始,寸寸覆盖蟒身,看似缓慢无比,却又在瞬息之间完成。
前一刻,九蟒腾飞。
这一刻,九蟒滞空!
九条十丈巨蟒,当空被冰雪凝固,于星海下静静悬浮。此景只应天上有。
李冠书瞳孔猛缩,面色大变,握紧长槊的手,都不禁一抖!
但他的手并没有真的抖动,因为根本动不了!
他的灵气长槊,包括他的身躯,在此刻也被尽数冰封!
这一刻,体内灵气凝滞,冰天彻底的寒意,不仅覆盖了他周身,也吞噬着他的神魂,让他如坠深渊,举目无依,带给他无限恐惧!
寒冷与恐惧中,蕴含的是比冰雪更加冰冷的杀意,而杀意带来死亡。
李冠书甚至情不自禁冒出一个念头:黄泉之路再冷,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个念头,让李冠书全身寒毛直竖,因为他很清楚,这是斗志消沉,甘于死亡才会有的念头!
嚓咔一声,响动清脆悦耳。
嘭!嘭嘭嘭嘭......
从最前面最威风的那条巨蟒开始,九条巨蟒悉数碎裂,如同镜花水月,尽皆炸开,化为泡影,当空消散!
九蟒碎裂的那一刹那,半空数十丈方圆内,尽是消散的灵气碎片与光华,此刻,它们也成了漫天雪花的一部分,让夜空落下的霜雪,更加绚烂夺目!
李冠书四肢僵硬,手中丈八长槊消弭无形!
他当空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遭雷击,猛地倒飞出去!
而桃树上的紫袍女子,从始至终,都神色恬淡,唯独那抹挥之不去的嘲讽,说明了强弱之别,说明了她的轻蔑不屑。
一朝蟒动撼九天?
神人之姿仙人之怒?
只可惜,桃花上的纤瘦女子,并非是凡夫俗子。
而是那个曾今跟随李岘征战天下,早已名动江湖的白鹿洞门人!
......
半空中,李冠书吐血倒飞的时候,李晔手持卢具剑,已经与卫天河短兵相接!
李晔面前,是海潮般接连倾斜而下的刀气,那刀气绵延不绝,一浪接一浪,后潮推前潮,有填江之势,有毁堤之威!
李晔人随剑走,卢具剑上青芒闪烁,犹如逆潮而行的孤帆,径直向前!
三尺青锋,七尺剑气,迎上海浪般,每一浪都长达五丈的刀气!
灵气紫莲悄然而生,在剑气前,在刀气下,它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好似从虚空中来,又在虚空中绽放。
剑气切入刀气,撕开了一道口子,笔直前刺,那切口顺着剑锋不断放大,从毫厘之宽,到寸宽,到尺宽!
锋芒的灵气,随着切口向两侧狂暴溢出,形成的一道道纤细的气芒,汇聚成流,似河流,胜河流。
李晔眼神冷冽,逆流而上,长发如画卷般展开!
随着切口宽过一尺,剑气青芒去势更快,那一刹那的情景,正如破浪前行的孤帆,有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情与意境!
卫天河眼睁睁看着那道切口一点点放大,他的眼眸,也跟着一点点睁大!
海潮般的刀气,汹涌无匹,势若千钧,休说是一棵大树,一块巨石,就算是一栋房屋,它也能斩开。
就是这样的刀气,碰到卢具剑三尺青锋,七尺剑芒,不仅不得寸进,反而被卢具剑切入其中,随着切口的扩大,一点一点流散!
“不!停下来!快停下来!”卫天河凝望着流散的刀气,心底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喊,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剑气若是破了刀气,他就败了。
此战分胜负,就意味着分生死!
此时此刻,卫天河极度渴望阻止刀气的消失,他拼命想要阻拦急进的卢具剑,他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气海中调动灵气,补充到长刀上,补充到刀气上!
然而于事无补。
身在“易水寒”的控制范围内,卫天河体内的灵气,正一点点变得晦涩,它们明明就存在于气海里,却偏偏呼之不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