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完了画,朱子陵顺着钟珍先前的那番关于君子的话,继续说道:“我蒙国乃是以武立国,现今也学宁国世家子弟的那一套,竟然也附庸风雅。如若并不懂何为君子,不懂得孤直之本意,便是画下梅兰竹菊,仍旧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甚为可笑。”
钟珍愣了愣,想不到朱子陵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她自己也不晓得当初画下晚霞映竹图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只觉得景色极其之美罢了。这会儿听朱老爷一说,仿佛立刻变得上乘了许多。
她嘿嘿笑了笑,难得脸色一红,“多谢朱老爷夸赞,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便是好,你所作之画,雅俗共赏,自然是极好的。那些大字都不认得几个的人,生平急公好义,为人慷慨,只因不晓得原来竹子梅花竟然是花树中的君子,难不成他们便不是君子吗?想我蒙国普通子民,大敌当前,为阻宁国侵占我山河,奋力守卫边疆,他们才是真正的君子。。。”
朱子陵口眺望着远方,“无论是一片晚霞下的竹林,还是这块曾经几乎无人问津的沼泽地,都是我蒙国的国土。那些自称是君子的宁国人,却全部都打了旗号来做小人。。。”
听罢朱老爷这番晓以大义的说词,钟珍顿时觉得热血都沸腾了起来,明明是我们蒙国的灵晶矿,竟然不要脸的来抢,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那地界几百年前是他们的。
真要给宁国霸占去了,她心想说什么也要潜到矿底。偷一百年的灵晶,肯定不会这么小打小闹的随便吞一些到丹田之中就算了。
她捏着拳头一脸激动。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
“哦。。。”
朱子陵首先从树上跃下。大步朝前而去。
钟珍也傻乎乎地跳下来,连丢石板都忘记了,一脚踏进稀泥里,本来干爽的靴子,又灌进不少烂泥巴。
她顿时又觉得自己的脑子又不够用了,赶忙使出凝土诀,飞出泥潭。
刚才说了什么。不是说要回绝朱老爷的吗?怎么被他拿出一幅画讲了一堆话,竟然扯到民族大义上头,竟然将此事给他糊弄过去了。
将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扯到一起。钟珍最是擅长,如今却叫这位朱老爷给哄骗了,她不由得极其茫然。顿时下定决心,下次他要长篇大论的演说。先将耳朵给堵上。
一边丢小石板。她一边飞快的跟上。这次朱子陵放慢了速度,只在前方一丈远的地方,手执一柄长长的弯刀,将扑面的飞虫赶开。
那刀看着好生奇异,刀身极其之长,比钟珍曾经用过的大砍刀还有长上三分,足足快又她一人高了。刀不宽却又些厚,并无耀眼的光芒。只是挥舞间,暗沉中隐隐透出一丝丝金色。让人望之便夺神。
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刀!”
朱子陵回头爽朗地笑道:“呵呵。。。见过此刀者,十人有八人会如此称赞。”
钟珍愣了愣,心猛地停滞瞬间。你笑得这么好看作什么,真是气死人了。
也不见他舞得如何快速,手臂稍作挥动,四周两尺见方的飞虫便纷纷跌落到地上。
钟珍可没他那个本事,仍旧已如影绫护身,不想被他看低了,舞得十分卖力,速度快得只见虚影,不见丝带。为节省灵力,并未使用如影绫隐形的技能,也是不想让人知道此宝有这等功效。
有人在前方挡着,她极其轻松,只是偶尔丢一块小石板,跟随对方的步伐。那人的背影如此写意,仿若一幅随时可入画,想起从前曾经也将他画成一个手握长剑的修行者,却并无眼前这等卓越风姿。
心旷神怡之余,钟珍又暗自骂了自己一顿,这里可是烂泥巴地沼泽,谁知除了毒虫还会有什么东西会出现,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正想着,便听到地底传来轰隆隆地声响,声势极其浩大,她忙跃起跳到最近的一棵大树上,此时泥土四溅,出现一个浑身黑糊糊的怪兽,好似一条长虫,足足有两丈多长,背上却是布满尖刺。
“好大一条蚯蚓!”惊呼一声,钟珍便觉得她所处的那棵树晃得天摇地动。
沼泽地的树木都极其高大,根扎得非常之深,能将此树晃得如此凶猛可见这条大蚯蚓力道之强悍。
“这可不是什么蚯蚓,是一种叫做翻地龙的变异兽,而且从来都不会只有一只单独出现。”朱子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钟珍的身边,很轻松地讲道:“准备好没有?”
此时又出现一条比先前更大的翻地龙,几乎将他们所处的大树给掀翻。
“没有,能借我一柄剑或者一把刀么?我身上就这条丝带,其他法宝都给刘大胡子给毁了。”
“接着!”朱子陵迅速抛过来一物。
钟珍伸手接过一只只有半尺来长的匕首,顿时傻了。这位大哥,匕首如此之短,比翻地龙的尖刺还短上至少一大半,叫人怎么去捅它。你手里握着有我大半人高的长刀,却给人这么短的匕首,是不是太小气了?
她默默除去鞘,反手握紧匕首,赌气似的并不打算再去讨要其他的法宝。
如影绫挥出,卷起一块巨石,朝着翻地龙砸过去,人也就着这股巨力,迅速往那物的脖子上飞过去。
翻地龙甚为敏捷,未等钟珍落下,身子早已经扭开,一条长尾巴倒卷反拍过来。
她也没有想过会那么容易,早有准备,两块三尺宽的大石板直接丢到翻地龙拍过来的尾巴上。
因为没有法宝在手,钟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