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珍站在旁边,得意洋洋地看着独孤破城欣赏自己的画作,“如何,五个灵晶一点都不冤枉吧!
“侄女啊,这种画以后还是不要再画了,不是大叔说你,实在不雅。如果真是想画了,全部给我就成了。”
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侄女了?钟珍这时候才意会过来,独孤破城先前一直称呼她为侄女。喊此人一声大叔,那是因为他是炼魂期前辈,主要是叫前辈生疏。
卢瑾瑜那人原本还不喜欢她这么大叔大叔的,后来偶尔唤一声卢前辈,他还觉得奇怪,反倒问她为何不叫大叔。可见“大叔”这个称呼,是极其能够套近乎的。
“独孤前辈,我可不是你家侄女,想套近乎多弄些不要钱的画,这可不成。我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两样绝对不能混淆。你还欠我长生果的灵晶,不要忘了。”
提起长生果,独孤破城猛然想起来,忙说道:“你骗老子说吃了一整个果子,其实还剩下半个,一万灵晶得减半。”
“差不多一整个都给你吃了,只剩下一点点,算八千吧。”
独孤破城心想,别说八千,八十都没有,反正帐挂在头上,还不出来就是还不出来。一万和五千也没什么区别,他懒得再与钟珍争辩,反正几乎很少能争得过她。
不过对于这张小尖脸,他实在不喜。虽然那名女军护岑半夏心思深沉诡秘,下手狠毒。可论长相,却是大方得体,极其温柔娴雅。用一张类似那般的面孔。此画必定上佳。
按照一些有见识的军士们曾言道:花楼里的头牌,都长着大家小姐的脸,斯文中带着羞涩,这般才有趣味。
独孤破城语重心长地说道“丫头,你听大叔一句,这种尖脸大眼睛的长相,在大户人家里。总是被主母给骂得极惨,什么狐媚子之类的,反正我也学不来她们到底是如何骂的。”
“真的?为什么那些男人们都喜欢呢?”
“你是不知道。从前去一家修行世家做客,便有一个这样的丫鬟半夜爬到我的床上。当时老子修为还不高,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来暗杀。一脚差点踹死她。之后那世家的少夫人拧着丫鬟的耳朵。将她打得半死,旁边还有不少其他丫鬟朝她吐唾沫。据说,这种脸叫做锥子脸,经常被人骂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听独孤破城一顿分说,钟珍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顿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只要是男人喜欢的。其他女子便不喜欢。大宅子里,一个男人娶了媳妇还不够。得弄上不少小妾。如果一堆人抢一个男子,可男人都喜欢锥子脸的姑娘,那么其他的女子便极其厌恶此女,因此便说她是狐媚子。其实大半都是男人见异思迁的错,为何要将错推到女子的长相上了。”
此时朱子陵恰好走入营帐,他在外间已经略微听了一耳朵,心想矿洞里天天往外面抬尸体,他们倒是清闲得没事做,竟然讨论这些无聊的事情。
这两人脑子都有些怪异,虽然肯定不见得蠢,可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总是显得与常人格格不入。也幸好如此,朱子陵心想,如果与他一样成日揣摩时局人心,防备着这个,防备着那个,朋友都没法子做。
他倒完全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将钟珍划入“朋友”之列,与独孤破城勉强一个待遇了。
朱子陵见到钟珍的新脸,终于明白两人为何讨论什么大宅子里的妻妾争斗了。
即使心情沉闷,思绪万千,此刻也忍不住笑得露出牙齿来。
“钟姑娘,你。。。唉,我都不晓得该如何说。我瞧你还是换一张脸吧,略微没那么显眼最好。”
见朱子陵也这么说,钟珍心想朱老爷不喜欢那么肯定就是不好。
“说得也是,我又不要做有钱人家的小妾,万一被人见色起意抢了去就糟了。”
到底弄了这么个好玩意,能够千变万化,钟珍舍不得将自己整成一个丑陋之人。隔天用温水泡了脸,去掉了尖下巴,将脸弄得柔和了一些,仍旧比从前美了不少,顿时满意得不得了,对着镜子足足陶醉了半个时辰。
无论是朱子陵还是独孤破城,只能看着营帐的房梁默默无语。
伤势一好,钟珍便觉得该出发去宁国,留在朱老爷的营帐中,日子久了没什么好处,总爱想东想西,心境不平和。
两人坐下来讨论了一番,大半都是朱子陵在解说。所要盗取之物,藏在宁国紫霞宫,至于在什么地方,极其大的可能是在某位高权重的老祖手中。
听到这里钟珍头皮已经发麻,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心想用此物躲避木离愁的追杀,可如今要去摸虎须惹炼身老祖,这到底是算赚了还是赔了?
买卖已经成交,她已经拍胸脯打了包票,之前也没问到底是偷什么到哪里偷,真是太大意了。最关键的是,一定得报答两次救命之恩,不然做人实在太没廉耻了。
至于那点男女小遐思,还不至于让她甘冒奇险。
钟珍收拾好包裹行李,走出军中大营。离开了军士们守护的那一块地方,便觉得想立刻掉头回到朱老爷的豪华营帐,继续睡觉修炼好吃好喝。
外头简直越发乱得不成样子。
沼泽地的灵晶矿引发的战事,不再是两国之间的对垒,已经成为整块大陆修行者之间的抢夺。
地底灵矿如同一个家财万贯却手无寸铁的孩子,可怜巴巴地被所有的人撕来扯去,每个人想分一杯羹。
两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