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十五,一干弟子前来觐见,凌霄老祖看着这清一色好似女子似的男弟子们,便感觉无比疲倦。
一年一度的七月七,是宁国举国欢庆的日子,作为国师,自然少不了要去露脸。
“下月便是鸾神节,规矩不用我多说,七月一日到前殿外搭乘飞船去往天都城,都散了吧!”
弟子们觉察到老祖似乎心情不佳,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不痛快,没什么可奇怪的,都很乖觉地行礼退走。
只有岳美善没有离开。
“岳师侄还有何事?”
“老祖在上,弟子有事禀告,慕容公子在弟子的山居已有些时日了,往年弟子不记得问了,不知今年老祖是否要他跟随着去天都城。”
凌霄老祖原本懒散地倚在软榻上,此刻却坐起身来,“不必了,你果真是个懂事的,将他收留在你处深居简出。以后依旧如此,万不可让他四处露面。”
岳美善点头,“老祖,是否因为此子与那位有几分相似之故?”
凌霄老祖诧异,“咦,你。。。见过那人。”
“弟子早见过一次。”
“难怪你会将他收留了,可是曾经与李怀虚有过什么渊源?”凌霄老祖想到李怀虚曾经在紫霞宫做的那些事,暗自揣测,竟然有几分是闹了些什么花样。
岳美善心知凌霄老祖必定受了些恩惠,不然不会如此护着钟珍。便含笑将当初那些细节给描叙的老祖被吊起来,事后还让她们二人做了些低等弟子的苦力活计。灵果库房被掏空,分发给所有的弟子等等。
凌霄老祖边听边露出笑脸。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显然李怀是个女子门派,并没有大肆胡闹。他当年在几个大世家还有紫霞宫做的事更加古怪。
岳美善见常年不见笑容的老祖竟然面带微笑,心想凌霄老祖倘若是个女子,不知有多少男人要博取他一笑。不过在宁国却又不同,不管男女都极力追捧。这些年鸾神节她都有尾随,见过那些男男女女为凌霄老祖疯狂倾倒的模样。甚至有不少人因为太过激动而晕倒。
“想不到师侄你也三百来岁了,一晃眼就过了这么多年,你师父已经离世。当初我与她算是有几分交情,往后你便好生留在紫霞宫。可惜你并非男子,容色也不够美,不然这个国师的位置交给你倒是极其妥当。”
岳美善早年并未服用玉颜果。单单凭着修为保持容颜。后来却是担心再次与杏花老祖相逢,显得太老,这才隔个几十上百年吃上一枚。
被人说不够美,她也不在意,修行者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老祖您给我说说那人曾经在紫霞宫做了什么,这次见到慕容公子,心中一直便好奇着。”
凌霄老祖顿时明了,他不由得再次笑了笑。“原来你不是来请示慕容公子的事,而是想从我这里套话。”
“什么都瞒不过老祖法眼。”
“知道此事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半句都不敢提。说给你听也无妨,他。。。他将那些好男色的人,让他们全部穿了女子衣衫,面上抹了红红的胭脂,挂上许多明晃晃的首饰,从门派的大门走到后山,足足走了一个月。”
凡是有人告发那些拥有男宠之人,李怀虚就会发放法宝丹药灵晶。虽然大家心中害怕秋后算账,可是也挡不住财帛动人心,不少人背着人去揭发。
因为岳美善是个女子,凌霄老祖并没提及,其实人不但脸上抹了胭脂,裤子被划开两个大洞,就连屁股上也抹了胭脂。就算宁死不屈也没有办法,这些人被禁了部分的灵力,用绳索法宝串到一起,如一群猴子似的被他拉着朝前走。
凌霄老祖却是唯一没有被强迫穿女衫的老祖。自从上任国师去世,他接任之后,姓卢的那位便肆无忌惮起来,多次强迫他穿了女装,作出一些让人呕吐的事情。
凌霄老祖熬了都一两百年了,多少次恨不得一死了之,因此冒着奇险去求了李怀虚。
他果真杀了姓卢的那个qín_shòu!
只是李怀虚那人。。。真是个无赖之极,虽然无赖,却又不曾真的冒犯与他。凌霄老祖在心中叹息了一阵,便不愿再想下去。
岳美善听了一些往事,关于李怀虚的记忆,仿佛又添了些色彩,不知是好笑还是怅惘。
与老祖道谢之后,她便回到居所,不料在门口却碰见程琮壁,岳美善上前见礼。
程家公子的名头不小,自然不能当作没看见。
“这个。。。岳师姐,我是卢瑾瑜,出去办了点小事回来。”
岳美善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张面具实在是太好用,钟珍捏造人脸的手法也实在太高秒,恰好卢瑾瑜与程琮壁的身高差不多,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想着到时徒弟会交代的,虽然居所没有旁人,可万一被人撞见也不好,她便没有细问,赶紧让卢瑾瑜入内。
想来肯定是冒充程琮壁出去做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情。
钟珍的客院中,卢瑾瑜再次办完事回来。
“先前回来碰到你师父了,幸好她没问我去做什么了。我怎么总觉得对着你家师父,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就算没摆什么架子,也觉得有气势。”
钟珍得意地说道,“我师父当然不是寻常人,养身修心,这种由内自外散发出来的气势,你当然不明白。”
卢瑾瑜心想,这说法怎么就跟她骗那些世家子弟似的。
“不说你师父了,我现在手心里都是汗。看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妙,